钟云倾的手指悬在半空中,和顺的眼底出现歉意,道:“抱愧,是我冲犯了。”
闻言,顾久修模糊感觉钟云倾话里有话,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暴躁在一点一点滋长,钟云倾不痛不痒的话语,就如蚕食那般渐渐吞噬顾久修的耐烦,万蚁钻心的折磨,不如痛快一刀。
钟云倾望向顾久修的目光更加和顺似水:“或许,我们能够联手合作。”
“你不过是他推出来诱敌的一枚旌旗,操纵代价仅此罢了,哦,不,或许他有自傲,你如果命大,今后还是会誓死尽忠他。”
顾久修被他一句话绕晕。
“顾九。”
顾久修听了这话,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脑筋,并且莫名地感觉很恼火,只当钟云倾此人是不是欺负他脑筋不好使:“钟小爵爷,你是把我当傻子吗?你和雷一鸣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你们觉得,雷一鸣把我抓来这里,由你卖力来和我谈判就行得通?”
顾久修悄悄掐动手指,数了又数,数完再数,内心直骂真狗血,想笑却笑不出来:那天早晨,距今刚好就是八天前。
本该在剑林中御剑修行的钟云倾和雷一鸣,竟都已经从剑林中破关而出了吗?这才入林不到五天,间隔小爵爷出林另有十天的时候,顾久修感觉若想等得小爵爷的救济,可谓遥遥无期。
愣怔一会儿,顾久修这才反应痴钝地从钟小爵爷的手中抽走本身的手掌。
顾久修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出洛伯爵府里阿谁诡异的笑容。
“如果洛予天成心保你,决然不会带你来铸剑山庄;洛予天明知我们会在他进入剑林的期间脱手,却还是把你留在铸剑山庄里。”
顾久修只感觉脑袋一疼,谁知二人暗里竟是缔盟之友!失策!
“你醒了,感受好点了吗?”
只是,这钟雷二人,常日在铸剑山庄素未厚交,正面相迎也没有点头问好。
姚瑶便是当时混上林言玉的马车一起过来的。
澄城少主,钟侯爵之次子,钟云倾。
“哦?本来你都晓得了……”钟云倾笑眼稳定,淡淡道:“包含,洛予天安排林言玉赶到山下堆栈,这事你也晓得吗?”
钟云倾的每一字每一句,说得云淡风轻,却让顾久修的心揪得很紧。
钟云倾顺势握住顾久修抬起的手掌,垂眸轻声道:“顾九,我但愿你能先接管我的报歉。”
顾久修的大脑几欲收缩,眉宇舒展,仍旧想不通雷一鸣和钟云倾二人,几时合股,目标为何:“钟云倾……你为甚么在这里为甚么,你和雷一鸣是一伙的?”
若真像钟云倾所说的,林言玉八天前到达铸剑山庄脚下……而洛予天到本日,进入剑林恰好五天,以是在洛予天进入剑林之前,洛予天每次以“和隋染有要事相商”为由敷衍顾久修,便是瞒着顾久修下山去见林言玉?
钟云倾温声道:“我承认把你带过来的体例不太友爱,但是,我但愿你能明智地分清敌我利弊。”
因为感情上的心机作怪,顾久修在信赖与否的天秤中间扭捏不定。
镶嵌着数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石的面具重新戴在顾久修脸上,遮住下半边脸,只留下一双黑宝石般乌黑水亮的眼睛。
钟云倾微微一笑:“顾九,你不过是被洛予天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