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修忍不住单刀直入,问钟云倾:“你不吝大费周章、步步为营地将我从洛予天身边‘请来’这里,究竟是为了甚么?”
钟云倾兀自旋动手中的杯盏,瞥过顾久修一眼,应道:“嗯?”
钟云倾闻言不由加深笑意道:“我说过,我但愿能和你结为友盟,洛予天对你百害无一利,你跟他不是一起人。”
“洛予天”走近顾久修,在顾久修愣怔的目光中,抬手抚上顾久修的脸颊,微微倾身向前,弧度上扬的薄唇贴着他的耳廓,吐出的气味洒在顾久修光亮的脖颈处。
顾久修:“嗯?”
顾久修下认识地一把推开“洛予天”,连着后退两步,和“洛予天”拉开间隔。顾久修难堪地咳嗽两声,摆手喊停:“咳咳,钟小爵爷,你等等……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闻言,顾久修成心玩弄钟云倾,“嘿嘿”笑道:“吃了你倒是不至于,不过嘛……想必钟小爵爷定当有所耳闻,我和洛予天之间的干系,可不但仅是纯真的主仆情,那么简朴。”
顾久修心念翻动,越想越感觉面前的钟云倾深藏不露,尤其可骇。
钟云倾眯着眼笑道:“如何,现在你信赖知名大师的妖兽的气力了吧?”
“洛予天”勾起唇角,不觉得然地应道:“没有试过,你如何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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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此人,穿着金饰未曾变更,还是一袭白衣,却不见方才钟云倾本身温文尔雅的气质,多了几分痞气,另有面对顾久修时,眉眼不自发染上的暖意。
闻言,钟云倾昂首看着满脸笑意的顾久修,握着白玉杯的手指微微一颤,微微蹙起眉头,仿佛没法了解顾久修提出这个要求的目标,他道:“也不是不可……”
顾久修微微一愣。
钟云倾想起那些不着边沿的贩子流言,颇感好笑地摇了点头,两人当中被勾引心智的,明显是那只“小狐狸精”才对。
顾久修回过甚来:“嘿,我说,钟小爵爷。”
顾久修对此甚是不觉得然:“嘁,你这算是夸我吗?”
这便是顾久修对洛予天最没抵当力的一点,小爵爷对待其别人,未曾有过任何多余的和顺,单单对他一人,三分宠溺七分姑息,悠长享用小爵爷一人的辨别对待,让顾久修不知不觉就深陷此中。
传闻洛伯爵府的洛小爵爷多年来被一个北里院的小狐狸精迷得神魂倒置,百依百顺,传闻那小狐狸精生来妖狐媚人,最是善于勾引男民气。
顾久修听到钟云倾叫他的名字,这才晃过神来,他眼神庞大地凝睇钟云倾,却未能看破面前这个无时无刻都带着人畜有害的无辜笑容之人。
顾久修蹙眉道:“记着了又如何?”
顾久修蓦地对钟云倾展颜一笑,眉眼弯弯,不怀美意道:“银狼的把戏真有那么短长吗?既能修建出地形,又能毫无马脚地幻变成别的一小我……要不,钟小爵爷,你假扮成洛予天给我看看?也好让我佩服不是。”
顾久修坐姿随便,倾身压着桌沿,托腮一笑:“外界传闻的‘那般’,是哪般?”
他转过甚,望着窗外环绕的烟云,绝壁之巅的风景倒也都雅,随口道:“多情有甚么好,自古多情,空余恨。”
若要提起,钟云倾和洛予天二人之间有何共同之处,那大抵是一样“知心”――他们都晓得在房间的角落里给顾久修安排夜壶和坐盂,以便处理顾久修的不时之需。只不过二者的目标不不异罢了,前者是变相的囚禁,后者则是变相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