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22.第22章 ：一苇渡江分南北（上）
这也是宇文泰内心想的。便道：“濮阳郡公既奉大丞相之命来庇护世子，现在意欲如何？”
羊舜华握紧了剑，只问道，“公主的意义呢？”
这话真是一针见血到顶点，北廊内君臣无人稳定色。萧衍原是南齐大将而后谋位自不必说。萧正德以梁宗室之身份也曾投效北魏。羊侃先祖自南而北，而其身又自北而南。王僧辩、陈霸先虽无其事，但也其心难测。只要太子萧纲仍旧面色平和。
羊舜华皱着眉头不知在想甚么，竟然没听到。
宇文泰想，此时侯景分开也是功德。高澄如有事，与己无涉，若无事便是本身有功。大丞相高欢交给侯景的重担并不是他的重担。
“此人必不能留。”萧衍向萧正德低语。“你不是放了两小我出去吗？宇文泰心机深重，阿谁侯景素有异心……”萧衍看看萧正德没再说下去。
王僧辩俄然道，“魏国除了大丞相高欢，另有关西大行台贺拔岳、吏部尚书侯景等人，魏主不过是座上安排，只是这几人也面和心反面，陛下又何必在乎一个侍中高澄？任其自乱，不是对我梁国更无益？”
落日意欲西归，只是仍在江边沉甸甸地欲坠不坠。江上的金红色逐步淡去，一江两岸都渐渐堕入了暗中的夜里。江风又冷又硬地吹过，芦苇丛随风而摆动，高澄蹙着眉，沉着地用目光从天涯扫至江边。但是还未等他发明可疑之处便听到了沉着、迟缓而带着杀气的马蹄声。
宇文泰看了看北廊下的梁国君臣，也无声无息地离了这里。
太阳向西坠下，它的光芒却并没有全掩全收。长江覆盖在一片金红色中，又在凛冽的夏季江风里逐步变得暗黑下来。一条长江，见证了南北多少旧事，昨日事风骚云散，本日事造衅开端只能有待明日。
陈霸先出语锋利，高澄却面稳定色，应变极快道，“岂不闻，只拜本日佛，只应本日事？若论昨日，座上诸公孰在南，孰在北？又有几人是堂上君臣？以此论之，明日又知如何？抑或南北一统？堂上客几人存几人亡？安知本日之君明日不亡国？本日之臣明日不夺位？”
萧琼琚是极其聪明的人。本来她的天下里只要诗、有乐。现在她也一样茫然，固然因为高澄的呈现已经搅乱了她的糊口。
陈元康是随时拔剑出鞘的模样，同时向崔季舒低声道，“侯景不敢抛来世子，不必担忧。”
羊舜华蓦地一昂首，急道，“没有！……不是。”太快否定，如此狠恶，语无伦次。
“阿惠”达摩摆摆手制止他，“我本日便渡江北去。少室山密林中，如有相见一日，必是那一处地点。你只记得，凡事切勿率性负气。余事皆顺其天然，从天应份，自有相见一日。”
世人皆静下来。
侯景看萧衍面色乌青，那些嗣君、宗室、重臣们又都神采各别便缓慢道：“局势告急，宇文将军在此保护世子，我马上出去调我的人来。”说罢便潜身出去了。
廊下，陈蒨仿佛想说甚么，侧身看了看他的父亲陈霸先。陈霸先却微微摇了点头。
“羊尚书，高澄此人千万不能留下。”萧正德早忘了太子萧纲刚才说的话，也跟着萧衍的话音儿建议了号令。
太子萧纲道，“大将军的话颇在事理，父皇和大皇兄也实在不必与阿谁高澄如此当真。”
“阿姊？”萧琼琚低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