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44.第44章 ：荆棘丛生行路难（上）
崔季舒领了命，先向前面去了。
这要求不是普通的要求，是要求高澄必然要做的。那种不容置疑和绝无筹议高澄一听便知。但是长姊高常君却用了要求的语气。
“刚停了雪，气候冷，给侍中端一盏滚热的奶汤来。”高常君啜饮了一些本身捧着的热茶，向若云叮咛。
所谓奶汤，牛奶与肉汤相勾兑，适时放些红枣、杏仁等。夏季天冷的时候驱寒气最好。
若云出去的时候，高常君常服淡妆，正凝集心神于笔端。若云立于她身后稍远处，正寻契机，不敢出声打搅。过了好久，当高常君抄好后，放下笔，才淡淡问道，“甚么事？”她并不转头。
高氏、元氏的恩仇早就纠胶葛缠，怕是长生永久也难明开。这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说很多了也无益，高常君早就不是方才入宫时候的高常君了。她更晓得甚么要去做，甚么不必理睬。
高澄久不见长姊一时忘情，仿佛又回到姊弟之间密切无间的时候。经长姊一提示也平静下来。安闲坐了，问道，“大人至晋阳有些光阴，天子在宫里尚也温馨。现在宇文泰回了关中，必然和宫内联通动静，只是现时却风平浪静，只怕上面早就暗潮涌动。长姊这里可曾晓得动静？”
“阿姊，若论耳目，不但我。天子本身人，另有元宝炬、斛斯椿、王思政、元毗，他们的人也很多。天子偏只靠近听信斛斯椿的话，大人尚在都中时天子便早就冷淡大人，更何况现在大人不在洛阳。”高澄的话越说越明白，也越说越让高常君心惊。
雪停了，太阳高挂，阳光照在连天铺地的皑皑白雪上，银光刺眼。
高澄面色阴霾地坐回原处，不接长姊的话，只问道，“传闻阿姊现在一心向佛，椒房殿堪比山中窟寺。莫非天子从不驾幸椒房殿吗？”高澄再也忍不住了，满腔的怒意冲了出来。
高常君放动手中茶盏，此时椒房殿里只要他们姊弟二人。若云必是在外值守，一时不会有不相干的人出去。高常君却没有被弟弟的话扰乱表情，安闲问道，“阿惠本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我意不在此，对他的性命本就无兴趣。”高澄也看着长姊答复。
看着弟弟过于年青又矫捷的身影，高常君苦衷重重，冷静无语。
侍中高澄从椒房殿出来，命崔季舒先去，本身也一起向北，往前面苑囿处走来。此时雪住风息，氛围清甜、甘冷，极其沁民气脾，何况刚才和长姊的话也算是达成了共鸣，以是表情格外镇静。
元修听得内心顺意，连连点头。只想着南阳王元宝炬如何还不到，好快点把此事定下来才是。
“若云，侍中的热奶汤如何还不上来？”高常君向着内里唤道。
若云捧上热茶，高常君刚接了，便听到内里脚步声，步子沉稳不迫，内心生出一丝欢乐、结壮，晓得是弟弟出去了。
崔季舒恭立于椒房殿外。固然讲究着儒家君子的风采，去处端方，但内心早就急如热火攻心。只能是极力了望，瞻仰高澄快点出来。
“请他出去吧。”高常君站起家来，把肩背上的粗厚帔帛又裹紧了些。
高澄出去唤了一声“阿姊”。
“坐下说吧。”高常君摆摆手，表示他不必行大礼。
高澄毫不忌讳地扣问长姊。高常君不动声色道，“侍中那边的动静莫非不比我多吗？这大魏的宫中那里不是侍中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