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四娘!”泥人另有三分火性,这只叫豆粒儿的小狗明显归罗四娘管,却每回都找罗五郎要吃的,罗四娘偏还不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到。
至于买狗的银钱,阿谁养狗的猎户家中,近期刚好要嫁女儿,因而也不要赋税,就说让罗用装两罐子腐乳给他,筹算添到闺女的嫁奁里头。
接下来事情的生长公然不出罗三郎所料,这些小孩一个个都回家找他们爹妈哭去了,不哭不可啊,不哭那里能要到鸡蛋糕吃。
县城里头倒能有一些舍得吃的,凡是能赶着牛车马车上西坡村的,普通都不会太怜惜那三五文钱。不过提及来,在他们这个县,家里能有马车的人家还是凤毛麟角,普通都以牛车居多,牛车慢,走这一个来回就得好长时候,以是普通都是派家里的主子过来。
待到罗五郎蹲在院子外头啃完了一块鸡蛋糕,村庄里就有人提着粮食领着小孩往他们这边来了。
“……”
“来了?”罗用这时候正把手里捧着的几个粗陶碗往桌面上放,草棚里的桌面上,这时候已经放了好些粗陶碗,每个粗陶碗里头都放了一块红糖鸡蛋糕。
这时候罗五郎正蹲在院门口啃鸡蛋糕呢,一边啃一边看着间隔自家门前不远的那条进村的土路,这条路现在每天都有人走来走去,在罗五郎看来,这已经很热烈了。
“那我奉告阿姊。”五郎气道。
村口这边每日里都是人来人往,有本村人也有外村人,有四周村民结伴过来买豆腐的,也有很多从别处过来的货郎。
“豆粒儿,你可不归我管,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五郎伸直了胳膊,把那块鸡蛋糕拿得高高的,然后又扭脖子冲院子里头喊:“阿姊!四娘!”成果喊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回声。
那些学了做豆腐的人家,每日里做豆腐卖豆腐的,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把家里的小孩都押着充了童工,那些没学到做豆腐的,大多都背了豆腐四周去卖,少有在家闲坐的。
“麦青,还是你最乖。”五郎伸手摸了摸本身身边那只小狗。
罗三郎但笑不语,笑吧,趁现在笑个够,等一下有你们哭的时候。
时候又畴昔几日,西坡村显得愈发繁忙起来,夏季里的大雪下了又停,西坡村很多人家的院子里,都飘着蒸腾的热气。
“呜……”小狗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哼哼唧唧的,还用力冲他摇尾巴。
“阿姊也不得闲。”嘴里虽是这么说,毕竟还是哈腰将地上那只黄毛小狗给抱了起来,那小狗在她身上扒拉来扒拉去,明显是想找点鸡蛋糕吃呢,成果那里有糕,连渣都没剩下一点。
“两升粟米换一块糕。”罗用就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有腐乳另有豆渣。”之前做豆腐剩下来的那么多豆渣,罗用本身耗损不完,筹算卖掉一些,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卖到细糠的代价就行。
像罗三郎如许的吹法,还真是头一回听到,要不如何说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呢,吹牛都比他们吹得更有创意。
“阿兄,来了,他们来了。”罗五郎一看来人,立马就起家往院子里跑去,那只小奶狗也迈着短腿哈呲哈呲跟在背面,大寒天的,口里凸起一团一团的热气。
“……”这些小孩愣了愣,然后顿时发作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吹牛皮!”
村里的小孩凑到一起吹牛的时候,普通就说,我将来要养多少多少头牛,买多少多少亩地,盖多大多大的屋子,早熟一点的,能够还会说要娶那谁谁当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