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用这边一心只想着甘蔗糖甜菜糖,却未曾想,几今后,倒是有人给他送了别的一种糖。
“今晚吃些甚?”罗用顺口问他。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忙你的去吧。”这就是他自家的水泥作坊,过来瞅瞅罢了,也不需求人号召。
每晚睡觉前,极少兑些糖水给家里这些小孩喝下去,就算夜里火炕烧得热些,也不如何轻易上火。
“师父,你怎的过来了?”这时候,罗用的一个弟子往这边走了过来,这几日买水泥的人多,他们这作坊也是忙得不可。
他比来已经在教分数和小数了,一部分跟不上的,或者是感觉这东西学了也没甚么用处的,便也不如何过来了,反正罗三郎也说了,比及来岁入冬的时候还会再开根本班,没学会的那些人也就不如何焦急了,罗三郎年纪虽轻,说话却向来都是算数的。
这大冷的天,每日喝上一两碗**辣甜丝丝的姜糖水,不但能驱寒,多少也能弥补一点热量。
像饴糖这类东西,他们这里的人勉强都还吃得着,就是觉着精贵,大多不舍得吃罢了,蔗糖就非常可贵了,本地并不出产,都是从外埠运来,代价也是高得很。
这些人现在整日就住在这许家客舍,约莫今早吃过早餐今后就一向在这个厅里头待着呢,人家有钱有闲,坐炕头也是该当的,像他们这些不费钱就是来听个课的,有个小马扎也算是不错了。
这洗心糖最能润燥祛心火,偏又没有甚么寒性,非常养人,罗用对这罐糖也非常珍惜。
打方才罗用过来的时候,水泥作坊这边就有很多人看到他了,不过大伙儿也都没有停下本技艺里头的活计。
罗用猜想,这时候的甘蔗应是没有后代那般甜,含糖量没那么高,要不然以现在蔗糖如许高的代价,南边那边的农户没来由不去大力莳植。
上课前, 有两个从小河村那边过来的年青人, 给罗用带了一小篮子饴糖过来。
“我俩就不吃了。”此中一个年青人捏着那五文钱,面上有些内疚。
“你俩去后边,我给你们办理热汤。”罗大娘号召他俩去后边喝点热汤,他们两口儿现在每日都在许家客舍做活,小河村很多年青人因为常常要来这边送货,与他俩也是非常熟络。
“哎。”那两个年青人应了一声,各自找了个小马扎,在厅堂里坐下了。
工棚靠里的位置烧着一排陶瓮,个个都有水缸那么大,这时候那一口口大瓮上头都冒着白茫茫的热气,那边头都烧着热水呢,就为了能在这大寒天也能和泥。
这大冷的天,路面都是冰渣子,村庄四周的山坡上另有田间地头上都堆着白茫茫的雪,劈面吹来的北风刮得人脸颊生疼,喘出来的气也都变成一团团的白雾。
方才那弟子喝完了一碗姜汤,又把碗底那块没化完的饴糖放到嘴里嚼着,看得一旁其别人非常羡慕。
对于这些人这么共同的态度,罗用还是很受用的,这时候的人对于传授他们知识的人都表示得非常恭敬,对于可贵的学习机遇也都很珍惜,也恰是因为如此,罗用现在教得也非常当真。
夏季里常常下雪,积了雪的水泥路就不那么好走,不过比起畴前的土路,那还是要好出很多,门路两旁的村民经常也会出来扫雪,传闻是怕那雪水把路面给泡坏了,可贵有人肯出钱帮他们买水泥修路,大伙儿可都珍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