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三人吃得头也不抬,罗用又从炕头那陶罐中摘了几片蒜叶下来,坐在小桌前细细切了,将它们别离放在三个陶碗中,再往内里舀了一些锅里的面汤,推到那三人面前。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跑马的男人们现在还不明白大酱的妙处,只感觉模糊有些香气飘出来,只是那卖相吧……黑乎乎的,软乎乎的,没点胆量的还真不敢下口。
“此为何物?”
罗用也晓得很多时候,屠户把山羊屠宰以后,把羊毛一刮,剁了就卖,并不剥皮。很多人买了羊肉归去,也是连皮带骨头放到锅里煮熟了吃。
“你是说……”
“那如何了?”田崇虎问道。
十五这一日,罗用他们起得很早,半夜两三点钟就起来了,又是打鸡蛋又是煮枣子的,忙活了未几会儿,罗大娘和林五郎也过来帮手。
传闻另有一些人极其爱吃腐乳,顿顿都要有,饭桌上没有腐乳,用饭都不香,乃至另有人买去吃着玩,就跟小孩儿吃糖似的,有事没事就要在嘴里含一块。
“也是。”罗用笑了笑,也没多说甚么。
虽说那羊皮也能做袄子,但也不是每头羊的羊皮都好用,再说羊皮袄子那东西也没多少值钱,本地市场毕竟有限,外埠人也没多少爱穿,外埠市场根基上没希冀。
除了羊毛毡,罗用还筹算遴选出最粗的一些羊毛,用来做刷子,比来他在自家磨面的时候,没个刷子就感受非常不便。
只不过如果不来罗用这里做了这一个月的工,便觉有些理不直气不壮,就仿佛白拿别人家东西普通,村人之间,怕是也有话说。
怕被人说闲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本身留一条后路。
赵琛三人在分开西坡村之前,不但从罗用这里买了很多腐乳和大酱,还从姚家那边买了一些豆干和冻豆腐,只可惜这一起颠簸,嫩豆腐是带不归去了,马背上也驼不了太多东西。
“你在这里也帮不上甚么忙,我有别的事安排给你。”罗用对他说道。
罗用猜想应当跟季候有干系,没晒够太阳,香不起来,并且现在应当也还没够火候,等再放上几个月,说不定会变香一点。
屋里头点着昏黄的油灯,灶头上冒着蒸腾的热气,阵阵甜香从罗家院子飘出。
第一批鸡蛋糕还未出锅,就有人上门来等了,罗用把自家小卖部那炕头烧上,叫他们都在那边等。
至于那羊毛的用处,罗用目前就想出来几样,羊绒能够用来搓毛线织袜子衣物,粗一些的羊毛,他筹算试着做做羊毛毡,若能给那些羊毛染上色彩,再做成色采素净的羊毛毡地毯,应当能有市场。
这一院子的人很快就都繁忙了起来,去挖土的去挖土,和泥的和泥,脱坯的脱坯,另有几小我专门卖力整地挖地基。
“你去那边看着六郎七娘,等鸡蛋糕蒸好了我喊你。”罗用给五郎塞了几个枣子,叫他去看着那两个小的,至于四娘,她就留在这边帮手吧。
然后第二天中午,离石县中就有人见着几个半大小子背着东西在城里喊:
主仆三人吃完了各自碗里的炸酱面,咂咂嘴,非常有些意犹未尽,一口将面汤饮尽,只觉浑身舒泰,忍不住长长舒出一口气。
只那每日里屠羊卖肉的屠户,听了这个事今后非常欢畅,心想自家今后必然是不缺那腐乳吃了,不止是他欢畅,他们百口长幼都很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