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用赶着驴车去了许家,筹算先和许二郎汇合一下,再清算一动手头上的订单,看看明天能出几单。
又闻羊绒此物非常可贵,比来在离石县城中,也有人在卖羊绒的,那么一小团,要价就是十几几十文钱,如果换了长安城,想必代价更贵。
“这都十多天没出货了,本日应是能够多出几单。”
“我阿姊暮年嫁去方山县那边,克日听闻我们这边有挣钱的谋生,因而便带着家人返来住一段时候。”
罗用点点头,又问他:“比来垫子可还做得顺利?”
对于很多长安人来讲,五文钱一天,那实在是很便宜的,屋子还那么大,炕头也很大,随便就能挤下七八小我,每人每天还花不了一文钱。
罗用见那些吃火锅的人桌面上除了肉和豆腐这些东西,竟然另有青菜,只是那菜叶看起来又嫩又黄,不像是在阳光底下长出来的,应是有人操放火炕在屋中莳植出来。
“怎的也要种个一二百亩吧。”罗用说道。
这时候大厅里有人温酒小酌的,也有几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火锅的,另有一些人并不吃甚么,只是懒懒地倚在炕上闲谈。
想想也是,这时候的人脑筋也不笨,火炕都出来了,在炕头上种点韭黄小白菜甚么的,夏季里改良改良炊事,实属普通。
此中一家跟罗用也是很熟,恰是那牛记粮铺,他家院子也是现成的,只要把后院那些仓房中的粮食挪到他家在城中的另一处小院,好生将这些库房打扫打扫,再盘上火炕,摆上一应物什,便是现成的客房了。
许二郎说着,从罗用的驴车上卸了那些做好的垫子和羊毛下来,然后又帮五对把驴车给下了,叫本身儿子从瓮中取了一把豆子出来喂它吃。
这时候的人还没有甚么商标品牌看法,普通做买卖的,姓王的开个酒坊,要么就叫王记酒坊,姓牛的开个粮铺,就叫牛记粮铺,大略就是如此。
不知不觉,酒坊外头也围了很多人,有些人是已经下了订单,还没轮到出货,有些人倒是没下过订单的,另有很多城中百姓,纯粹就是过来看个热烈。
“做了很多。”许二郎说道:“前几日下大雪,那些商贾也没再催着交货,我便没让人带话叫你进城。”
在这离石县中待了这么长一段时候,他们垂垂也看明白了,牡丹坐垫固然奇怪,但真正要论可贵,还得是那羊绒毛衣裤,之前有人买得了羊绒毛衣裤,他们这店里很多人都看了,不止是摸过,有些人乃至还厚着脸皮试穿了一下,实在是非常地和缓。
“各位久等了,本日能出三单。”罗用说着,便把手里的一提毛线袜子羊绒毛衣裤放在炕上,本身也脱下鞋子坐到炕上,然后又从怀中摸出几个订单。
像牛家如许的屋子,一天只要五文钱,柴火都堆在院子里,能够本身去取来用,水井也有,需得本身打水。
“方才听我那两个外甥说,巷子里有个赶着驴车的年青人,我猜就是师父你来了。”那头,许二郎已经迎出了院子。
“有四周村庄里的,也有别个县里的,比来城中很多人家里都来了亲戚,都是过来找活做的。”许二郎给他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