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探头出去看了看,进屋轻声对罗用说道:“乔大郎明天精力头有些不好,你说会不会是累着了?”二娘有些担忧,这毕竟是城里来的小郎君啊,万一把人累坏了,他们家可赔不起。
“没事,我看他挺好,八成是有甚么苦衷。”罗用这时候正往墙边一个坛子里倒米酒。
两人又说了几句,阿枝就催促他从速分开,这处所偏僻,入夜了今后怕路上伤害。
那毒妇刚嫁进乔家的时候还能装装模样,这些年为乔家生下几个后代,自发站稳了脚根,垂垂就显出暴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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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甚么胡话,你留在这里,好歹衣食无忧,何必跟我去过那朝不保夕的日子。”
“都怪我没用。”
“啥?”乔俊林顶着一脸的眼泪鼻涕,不明以是地看向阿枝。
这一头,乔俊林出了罗家院子,公然没有顿时回林家,脚底下拐个弯,直接就出了村口,出村口今后往东面走了一段路,然后又拐上了中间一条上坡的巷子,沿着这条巷子走了约莫一刻钟,就到了一个破褴褛烂的小院。
乔俊林不想走,却又担忧透露了阿枝的行迹,万一被抓归去,送去那臭老头那边,以她的性子,估计不是投井就是吊颈。
“我走了今后,你也莫要多想,劈面莫要与她冲撞,如果能在这里住上几年也是好的,等你再长大一点……”阿枝却一心只叮咛他今后要如何行事。
这间屋子的温度不高不低,刚好培养霉菌,前些天他弄了些豆腐放在这间屋子发霉,然后把它们装坛子里用盐腌了,明天让村人帮他带返来一坛子浊酒,这会儿直接把这浊酒当作卤汁,灌进坛子里,如果不出不测的话,要不了多久,他们就有腐乳吃了。
这些人围着草亭说得热烈,当着二娘他们的面,更是把罗三郎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
“我再来看看你。”
这俩人干系好得呀,姚茂云他们在一旁看着,还当罗三郎之前在县城里读书的时候,跟这马九郎干系多么好呢。
“早点返来用饭。”罗二娘倒不感觉有甚么不对,虽说是自家帮工,但人家身份摆在那儿呢,送送也是好的,好好把人送回林家去,她们这头也好放心。
“三郎,点豆腐了。”那边灶台前,姚茂云看着火候差未几了,就喊罗用畴昔点豆腐,二娘她们这会儿都不在院子里。
乔俊林也被安排到这边来了,首要考虑到他们家在离石县名誉也是比较大。
“不如我跟你一起走吧。”
院子外头,乔俊林一向磨蹭到天气擦黑才分开,走之前还往屋里瞄了瞄,见罗用他们都在忙本身的,他也没吱声,悄悄拉上院门就出去了。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教书先生们还是相称硬气,并且处所政治相对也比较腐败,按当朝的规制,处所官员要为县学中的门生品格卖力。
门外又来一辆马车,这年初能用得起马车的都是朱紫,罗三郎迎出门去,将人引出院中,又捧上几碗热腾腾的姜汁豆腐脑。
“这么晚了你如何还往这里来?”
刚好这几天做出来的豆腐都不敷卖,特别只要一个石磨,磨豆浆的过程太慢,磨出来的豆浆老是不敷用。
这天傍晚干完活,大伙儿都回家了,乔大郎还在院子里磨蹭,一会儿整整豆腐筐,一会儿扫扫灶台的。
明天中午,有一个从城里来罗家买豆腐的中年男人,看罗二娘的眼神有些轻浮鄙陋,然后明天一早,罗用就安排她们上这边磨豆浆来了,院子那边就剩下一群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