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几句,阿枝就催促他从速分开,这处所偏僻,入夜了今后怕路上伤害。
屋子里,罗用封好墙边阿谁做腐乳的坛子,又把手里阿谁酒坛子也封密实了,然后起家道:“我送送他去。”
“……”阿枝却只对他笑了笑。
虽说乔家那点事,县里也没几小我不晓得的,但如果被人看到乔家大郎在乡间帮人推磨,传出话去,乔俊林他老子必定面上无光,到时候究查起来,林家老太太就有些难做,那老太婆不痛快了,罗大娘必定也甭想痛快。
当初马飞阳被县学除名的时候,罗三郎也曾听人说过很多他的名誉事迹,厥后罗三郎半死不活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县学那边也没了他的位置,现现在这一对难兄难弟久别相逢,那真是分外投缘。
“说甚么胡话,你留在这里,好歹衣食无忧,何必跟我去过那朝不保夕的日子。”
这院子罗用晓得,罗三郎的老娘从小就长在这里,厥后她嫁给了罗父,前后生了几个娃娃,罗三郎小时候还来这里玩过,厥后他阿谁猎户外公没了,这个院子也就荒废了。
早早熬好的浓稠姜汁用罐子装了放在煮豆浆的灶台上,这几个灶台从早到晚一向烧着,姜汁放在上面也不怕凉了,那姜汁内里放了红糖,虽是只要一点,但好歹也能吃出个甜味。
想要保质保量,就不能被本地那些乡绅土豪牵着鼻子走,在这方面,他们离石县县学做得还是很不错,要不然像罗三郎这类穷门生,当初就不会有机遇进县学了。
“……”
阿枝接过阿谁背筐,低头看着筐里的那些豆腐,沉默很久,才道:“那罗三郎送这些豆腐过来,一定是叫我拿了路上吃的。”
这间屋子的温度不高不低,刚好培养霉菌,前些天他弄了些豆腐放在这间屋子发霉,然后把它们装坛子里用盐腌了,明天让村人帮他带返来一坛子浊酒,这会儿直接把这浊酒当作卤汁,灌进坛子里,如果不出不测的话,要不了多久,他们就有腐乳吃了。
如果换了平常,乔俊林那小子必然是要撇撇嘴表示不觉得然,明天不知如何的,他却有几用心不在焉,磨盘一圈一圈推着,低着头也不晓得在想些甚么,二娘问他累不累,要不要换人推一会儿,他还一脸茫然地看着二娘,仿佛底子不晓得本身方才究竟推了有多久。
现现在把他弄到这乡间处所还不算,竟然还要把阿枝送给她娘家那边一个小老儿,说得倒好听,甚么续弦,那死老头都七老八十了,要不了多久就得跟他那地底下的婆娘话旧去了,还续个屁弦。
甚么南边亲戚,这些话不过就是说来骗骗她家小郎君,分开这里,她底子不晓得本身该往那边去,不过就是想要死在别处罢了。
都怪他没用!
这俩人干系好得呀,姚茂云他们在一旁看着,还当罗三郎之前在县城里读书的时候,跟这马九郎干系多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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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靠得住,她一小我出门,又没有熟悉的人同业,身上又无甚银钱,这天寒地冻的,如何能到得了南边……
时候进入十一月尾,来西坡村卖豆腐的人越来越多,有四周村庄里的,有离石县中的,乃至另有少数从更远的处所过来的。
“我再来看看你。”
“三郎,点豆腐了。”那边灶台前,姚茂云看着火候差未几了,就喊罗用畴昔点豆腐,二娘她们这会儿都不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