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儿子,现在却委靡不振,姚苌不由肉痛起来。
“你先起来吧,朕晓得比来谈吐对你非常倒霉,但你要明白,朕从未想过改换太子。”
“父……父皇?”姚兴瞪大眼睛,猛地打了个激灵,一咕噜爬了起来。
“陛下之忧,的确可虑。”
“陛下,现在杨定身亡,窦冲背叛,苻登已是穷途末路,覆亡只在朝夕间。”
“到底该如何措置,还请爱卿不吝见教。”
听了尹纬之议,姚苌面前一亮。
“恰幸亏太子一事上,万一措置不当,将有能够摆荡国本啊。”
“想当初朕与苻登比武,不也是屡战屡败?可终究为何是朕占有了上风?还不是因为朕从不泄气,永不放弃?”
“陛下,微臣觉得,独一对策唯有促使太子尽快博得军功。”
不然后秦一定不会像前秦一样,在他身后,瞬息间分崩离析。
云层越积越厚,模糊有阵阵雷鸣声,不时从上空传来。
不但让后秦今后落空东北向樊篱,还连带着让姚兴名誉大跌。
“折损些许兵马、丧失肤施等地,当然让人可惜,但还不至于影响大局。”
“详细而言呢?”
他如何也没想到,本身不吝背负弑君之名,费经心机才建立后秦,眨眼间也到了存亡危急之刻。
“唉,胜负乃兵家常事,朕并未放在心上。”
上郡之战虽范围不大,对后秦却影响深远。
“父皇赎罪,儿臣不过是一时懒惰罢了,毫不敢沉湎此中。”
豆大雨点滴答滴答落下来,雨势越下越大,雷声也越来越响。
一想起卫朔,姚兴内心敏捷涌上一股不适感。
……
“实在提及来这一次朕也有任务,不该让你领兵北上。”
闪电划过天涯,亮光映照在姚兴面孔上,显得愈发阴沉冷峻。
但是尚书仆射尹纬却建议姚苌实施北守西攻计谋,先灭掉气力较弱的苻登,再结合西秦一同对抗强大河西。
更何况姚苌自知命不久矣,他必须在归天前,将统统安排安妥。
在姚苌与亲信重臣商讨大计时,太子姚兴正在躲在东宫借酒浇愁。
得知征讨工具是苻登而不是卫朔时,姚兴表情非常庞大,既松了口气,又有些不甘心。
怒斥了一番姚兴,见其的确有改过之意,姚苌这才挑明来意。
“朕成心持续派你统兵出征,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北伐。”
“早知你这般不争气,当初朕不该立你为太子。”
“向西征讨苻登。”
现在姚苌躺在榻上,听着内里哗哗水流声,像是一条小河在流淌,闪电亮光映照在他面孔上,显得愈阴沉冷峻。
姚兴一边喝着闷酒,一边看着内里顺着屋檐淅淅沥沥落下的雨水。
兵败返来后,姚兴表情非常不好。
“请父皇放心,此次儿臣一订婚手杀掉苻登,觉得后秦撤除亲信之患。”
“孩儿让父皇绝望了。”姚兴满脸忸捏。
朝中表里言论对他极其倒霉,若非姚苌一力搀扶,恐怕连太子之位业已保不住。
“然也,自兵败返来,海内民意汹汹,锋芒无不指向太子。”
“可谁也没推测,河西军会借道西燕。”
“再看看你,不过一次失利,竟颓废至此,今后怎能担当起管理天下的重担?”
现在他的表情,就像面前气候一样暗淡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