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寒地冻,大多数人只能窝在家中,只要少数人出门,使得堆栈内除了几个客人在喝闷酒外,几近没甚么买卖。
不过从他不时瞄几眼劈面桌上的大鱼大肉,可见此人有口舌之欲,只是囊中羞怯罢了。
“环顾天下,堪与朔敌手者,除了北魏拓跋珪外,唯此人也!”
刘主簿听小二所言,脸上俄然暴露痛苦之色,明显有难言之隐,随又开口辩道,“瞧您说的是那里话?我并没说不还钱啊,只是这几日手头紧,周转不开。”
“将来江东一旦有变,我河西万一自顾不暇,也只能仰仗此人保持大局了。”
“故而克日我筹办前去京口一趟,筹办招揽一些豪门人才,免得将来为刘裕所用。”
“玄伯也随行察看了好久,不知对江东有何观点?”
京口地处长江下流,北临大江,南据峻岭,情势险要,向来为兵家所重。
何况刘主簿平时口碑还算不错,再者人家岳家也有钱啊,真到了最后,不是另有江家在吗?
数今后,卫朔打着招募船师名义出发前去京口。
“您之前不都是去岳家混吃吗?如何迩来不去了?”
终究走了好久,卫朔等人在一家堆栈们前停下。
“主公担忧江东一乱,其别人没法掌控大局,会被北地胡人坐享渔利?”
“住店,把你们这里的上房全腾出来,我家郎君全包了。”
“嗯,先找家堆栈安设下来再说。”
“谢安石以后,朝廷再也找不出一个合格宰相。”
或许是店表里人太多,让刘主簿多少有些羞于言口,只得黯然立于当下。
这是崔宏发自内心的感慨,他没想到卫朔会这么保全大局。
当然了,这都不是卫朔前去此地的启事,真正启事是京口埋没了很多大才。
跟着一阵车辙转动声声响起,车队持续沿着街道前行。
在卫朔暗自腹议时,那边刘主簿已跟伴计吵成一团。
……
“再者刘裕出身豪门,万一他胜利上位,为了安定统治,定会大肆洗濯世家。”
话说到这份上,小二也是没辙了,总不至于为了几百文钱报官不是?
他却不知在宋繇、崔浩、王镇恶等人共同尽力下,新光复的秦州已慢慢走上正规。
或许是不想再忍耐美食引诱,读书人三下五除二喝光了酒水,遂起家结账。
谛视下落在掌心晶莹剔透的雪花,卫朔这才想起本年怕是不能回河西过年了。
往年这个时候,河西、朔方早是白茫茫一片。
卫朔伸手推开车窗,刹时大团大团的雪花劈面而来,放眼望去,空中上早已铺满厚厚的一层白雪。
没得体例,小二只能摇点头道:“唉,小的算是看明白了,您老底子就是筹算在我们店里一向白吃白喝。”
“这是本年南边下得第一场雪,现在也不知北方已下过几场雪了?”
“日薄西山罢了!”
“既如此……主公为何不?”说着崔宏伸脱手掌在胸前比划了两下。
小二闻讯走来,明显他与读书人熟悉,只看了对方一眼,没好气道:“刘主簿,您此次共破钞了一百文钱。”
主簿?卫朔没想到阿谁落魄读书人竟还是个主簿。
“刘裕命格贵不成言,其运道比蜀汉昭烈帝强上百倍。”
“而桓玄此人比桓温差远了,做事暴躁,没有远谋,不敷以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