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性命开宴。”
百十人游行,看起来有些像闹剧,但王谧却不敢等闲视之。
他将心中肝火又压了压,持续道:“哼!凡是雍王给我等世家一点儿活路,我们也不会执意跟河西作对。”
“不是我们不肯意等下去,而是实际逼得我们不能再等下去。”
“你晓得吗?仅仅因为不肯交出地盘,他们就把各地世家斩尽扑灭。”
他凝眉望去,却见颍水岸边站了一溜儿世家名流,抢先一人鲜明乃夏侯氏家主。
“王司徒不必再劝!老夫只要一句话,中原必须停止推行均田制,雍王必须给中原世家报歉并作出补偿。”
他这个‘梭巡御史’除了名头好听外,手中并无任何权力。
只见酒楼内一概红松镶板铺地,隔扇、雕柱用的是橡木,雕着虫鱼花鸟云树神仙,另有各色道家人物故事,镂得小巧剔透。
“临行前,太尉再三叮咛老夫,说眼下朝廷北伐期近,中原千万不成生乱。”
“够了!”
嘭!夏侯翎将酒盏狠狠顿在案几上,心中非常不满,王谧较着是在偏袒雍王。
很明显王谧给的这颗放心丸,并不能让中原世家对劲。
“鄙人在城内备有水酒,请司徒赏光,好让鄙人尽地主之谊。”夏侯翎豪放道。
官船缓缓泊岸,海员忙着下锚、搭板桥。
更何况这些世家名流也不傻,如何会看不出王谧话中有对付之意。
王谧知夏侯翎话中有深意,正拐着弯儿奉告他雍王折腾地太短长,想让他管管雍王。
当天宴席过后,汝阴城内还算风平浪静,让王谧不由放下心来。
一声令下,酒水好菜悉数被奉上。
“极目远眺,颍水向东南一泻而去,撩人思路,忆古追来之心油但是生!”
“唉!真是个苦差事。”
……
想干甚么?!王谧眼睛微眯,目光缓缓地从那些一个个亢奋的世家后辈脸上滑过,仿佛想要寻觅到一些甚么。
王谧站在窗前,向远处颍水了望了一会,才回身道:“早传闻颍水两岸风景恼人,本日一见公然大开眼界!”
此时碧空澄彻纤尘不染,万顷波澜拍岸南去,一群群的沙鸥翔起翔落。
幕僚俄然用手指着火线船埠,叫道:“大人,您瞧!有人来接您了。”
“王司徒,那以你之意,之前我等所受委曲就这么算了?”
此时驿馆门口已站满了侍卫,正面色严峻地向远处张望。
下了船,王谧旋即换上笑容,俯下身子一手挽起一个,将众名流一一搀起。
没体例,王谧只好清算行囊,郁郁北上。
他从姑孰北上,路过合肥、寿春,再渡淮河,沿颍水北上汝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