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打帘而出，站在檐下靠柱不提。
“我不知他甚么来头，只是借宿庙中，深夜苦读时闻他声动，竟能脱下画来于我扳话。他见我病气缠身，便奉告我，我命将断于天嘉十二年，想要破此一劫，须与刘承德了解，笔将成为我契机。”楚纶说到此处，停顿斯须，“我当时已与曦景了解，便问了一问。画中人说我们清查的案子触及圣上，京中百官卷入甚多，单凭曦景一人之力也难以肃除，如果两人合力方能药到病除。”
“我迩来感觉奇特。”苍霁入迷般的低语，“不……我一向奇特。我既然能吞别人，为何还对他执念颇深？腹中一空，便感觉我们该是一体，好似吃了他方不会弄丢。莫不是中了甚么蛊，这动机竟屡现不止。”又摩挲着鼻尖，说，“待会我也在那椅上睡，假装入梦咬他一口，你猜他醒不醒？”
“你怎不与别人玩。”苍霁轻撞石头小人，石头被撞得从屋顶骨碌地滚了一圈，险险地止在屋檐，又走返来坐下。
“东君。”苍霁也皱起眉。
净霖肃立半晌，抚开苍霁额前雪屑，迟缓地说:“我想……楚纶说的画中妖，是东君，还是画神术的假装。”
净霖一滞，继而沉下了心境。
“他的话不敷以取信。”净霖说，“追魂狱群神三百，即便醉山僧脱不开身，也不该找晖桉。晖桉已授封中渡，又失了黎嵘破狰枪的合力，不是合适人选。”
“你大可把他二人当作树。”
净霖见苍霁眉宇间不虞已除，玩心不减，便微挑眉，轻踢他一下。苍霁眼睛不抬，翻手握了个正着。
苍霁便说:“我感觉不甘。”
“固然如此，可特地在此案顶用东君的模样，怕不但是记恨于他这么简朴。” 苍霁起家，拍掉肩头雪，“另有这个晖桉，本日一战总感觉他不像来捉人，更像是来乱来了事的。”
净霖沿阶而下，环顾这荒废别院，说:“对方费了这般周折布设下楚纶，必定另有别的用处。现在他在你我手中，这便叫做守株待兔。”
“话虽如此，莫非你我二人便要日夜守在这里，守着他们？”苍霁回身，见屋内沉寂，也不知楚纶是否还在候着。
“你且细细道来。”净霖盯着苍霁的划痕皱眉, “乐言一时半会儿并无大碍。”
“他俩人要如何措置？”苍霁伸指绊倒石头，又拎着石头的后领提回怀中。
今后几日，楚纶便于屋内养病。他为着病气，对本身下了狠手，现下想要保养实在要费一番工夫。乐言醒后欢时少，除了替楚纶煎药喂药，便坐在檐下对着一院萋草发楞。
“待这些事情处理了。”苍霁说，“我带你去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