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墨被摇醒了,很不高兴,瞪着眼睛想骂人,却发明是桃花,正谨慎翼翼地看着她。
整整两日赶路,全部马队都累得很,而要说最吃不消的,便是树荫底下的王子墨与蒋尚培。
但是在桃花眼里,王子墨仍然是高大的,可望而不成及的。王子墨的身子很肥胖,可内心极其强大,身边那么多强健的保护,睿智的掌柜,都情愿听她的统统安排,乃至于,丢掉本身的性命。
来人闻言嘲笑,学着年青人的模样毫无形象地半躺在树荫底下,也是累得不清。
“小爷,午后坐马车罢,这都两日了,您身子吃不住的。”
“别多想了,我们尽管赶路,转头赶上流民,问问便知。”
临到中午,飞奔的马队寻了一个阴凉地安息,一个清秀的小厮下了马车,酸软的腿趔趄了几下,便奔到马队火线,将一个年青人谨慎扶上马。
蒋尚培也点头同意,偶然地问道:“我们这两日行来,官道上只见流民很多,却并未碰到官府富商的马队,也不知是如何回事,不该该当啊。”
传闻,那边山净水秀,微风细雨,满地铺锦,那边的人都如王子墨与蒋尚培那般的知礼暖和,男俊女俏,想必她的娘子,也是一名端庄温婉的美人吧。
“贤弟啊,有福不会享的人不长命,晓得么!”蒋尚培丢了一块肉到嘴里,又喝了一大口酒,脖子伸了伸,肉就下去了,天不幸见,这苦日子把一个举止端方的读书人生生逼成了山大王。
战役,刀枪,猛兽,绝非普通百姓所能对抗,而他们的心中,只要一处才是安身地点――那便是襄阳,因为襄阳城中,有岳飞将军,有岳家军。
年青人见了来人,不由笑道:“大哥,你也不差嘛,有本领别让人扶着。”
第一辆马车里,坐满了彩盛庄的掌柜,第三辆马车上,除了一些吃喝的物质,也坐着蒋家与王家的家仆,第四辆马车上,装满了值钱的货色,只要中间那辆马车,只坐了一人――桃花。
真的跟她回盐官县么?回她的故乡?
“不坐。”年青人刚强地说道。
“贤弟,此去襄阳,少则半月,多则一月,你我如此赶路,怕是不到襄阳便会力竭而死。明日起,你我轮番坐马车,猜想也迟误不到那里去。”蒋尚培发起道。
桃花被马车颠簸地有些难受,她揭开帘布透气,看到骑在前面的那道肥胖背影,一时有些苍茫。
马鞭腾空,一声暴喝,官道上的百姓惶恐失措地遁藏一旁,然后,看到二十多几骑,保护着中间的四辆马车,飞奔而过。
马队掀起灰尘,绝尘而去,模糊之间,能够看到马车的车轮上,密密裹覆着厚厚的稻草,另有那内里不知多少的贵重丝绸。
王子墨抻了抻酸胀的双腿,无法地点头。她也感觉如许不可,起码,她的大腿内侧的湿露,让她晓得不能再硬撑了。
王福来看着舆图,说道:“小二少爷,今晚我们还得露宿。兴元府与金州之间,只要两个驿站,我们明儿赶赶路,入夜可到第一个驿站。”
“小爷,小的与您换,小的骑马。”
桃花晓得,这条命是王子墨救的,不管她故意也好,偶然也罢,总归在牢城营的这一年,桃花遭到了王子墨的庇护,在城破之时,王子墨又将她带了出来,并且还要带她回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