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王上叮咛,本日让我陪公子在这大殿中歇息,就不要出去了。”
桃溪阖上殿门,从妖皇大殿一起来到后山,只见那处已经稀有十人在一处凉亭外等待了,为首之人面若桃花、墨发如瀑,倒是生了一副好模样。桃溪从云高低来,足尖一点便落在了凉亭的飞檐上,他将下方众妖扫视了一遍才道,“王上的端方大师想必都传闻了,如果将那人服侍好了,便是前程无量,倘若服侍不好,那就只能怪你们命不好了。”
桃溪闻言,笑道,“是否如传闻那般,你去尝尝便晓得了。不过,如果你闯了甚么祸,惹怒了王上,可不要怪我没有提示你。”说完,桃溪便回身朝王殿处飞去,而下方众妖也立即跟了上去,只剩方才说话之人,面上一阵红白瓜代,终究还是跺了顿脚追了上去。
白华眼看着桃溪带着众妖拜别,消逝在云雾环绕之地,才回身瞧了瞧不远处紧闭的殿门,抬步朝上方行去。本日之事若能胜利,他将永久摆脱傀儡的身份,如许的前提,让他不得不挑选捐躯一个素不了解的凡人,用一个无足轻重的生命换来他的自在,如许的买卖他没法回绝。
二人各怀心机,一前一后出了寝殿,待南子木草草洗刷了一番,桃溪便已经将一碗红色的羹汤盛出来,放在了南子木面前。碧绿色的玉碗,缓缓的冒着热气,热气飘散之处,皆是一股芳香的味道,而先前南子木在寝殿中闻到的味道便是它了。
南子木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摩挲着从床榻上起来,他便闻见一股奇特的香味从不远处传来,不待他穿好衣物,屏风外便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那脚步虽轻,却又刚好能够让他听到。
将桌上的东西全数撤走,桃溪道,“本日王上命人筹办了新曲子,公子且在此处稍等,我这便去将人找来。”
南子木左手摸着玉碗的边沿,右手将木勺拿起,不过送了几勺羹汤在口中,就皱着眉头将面前的玉碗推开了。这羹他每日都喝,固然闻起来非常芳香,入口却万分苦涩,不过喝了几口,便让他感觉胸口发闷。桃溪目睹少年用骨节清楚的手将汤碗推开,面上立即闪过一丝嘲笑,这碗羹乃是用狐丘山上的灵草熬成,有涵养经脉、晋升法力的妙用,无数妖精求也求不来,此时却被一介凡人等闲推开,实在讽刺之极。
男人落下云来,轻笑道,“王上叮咛,让我带内里那人出去一趟,这新排的曲子他日再听。”
南子木点点头,推开那人想要帮他穿好衣服的手,便循着印象往寝殿外走去。南子木固然看不见,但也晓得被他推开之人神采必然丢脸之极。他本也不想如许的,但自从被花卿带返来以后,几近没有哪个妖精不在公开里耍些小手腕,最后被花卿晓得后,免不了都是魂飞魄散的了局。如许的事情多了,南子木也懒得再与这些个妖怪计算,非论来的人是谁,南子木都不睬也就是了。
全部狐丘山之妖,没有一个不想出掉王殿中阿谁碍眼的凡人,不管冒充白华之人是谁,桃溪都决定顺水推舟、暗中互助。方才他所作的小行动,足以让王殿外的保卫睡上几天几夜,若那人能胜利最好,如若不能,那也与他无干。
桃溪闻言点点头道,“既然是王上的叮咛,我们必定顺从,小弟这便带他们归去了。”说完,桃溪便带着身后众妖转成分开了王殿,朝后山飞去,行到半途,桃溪袖袍微动,指尖翻转间便投了枚粉嫩的桃花出去。那桃花一进入空中便立即消逝无踪,只留下一道为不成见的白光,消逝在氛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