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堂堂天下青年妙手榜第七,武林四公子之一的廖欢,成了狐不惑的恭奴!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过如是。
“你会吹打吗?”
绯衣婢女委宛应了一声,迫不及待将帕子往袖中一收,接着谨慎翼翼地将装了着沉香汁和香肥皂的红漆木盘从帷幔底下推了出来。
可疑的声音突破紧绷激越的氛围,听起来像是并不太重的物品落水之声,略显呆滞。
廖欢的本性本来刚好介于刚柔之间,但狐不惑的那一句理所当然的话语激起了他二十年来的全数戾气,差点就要不管不顾打上一场,好纾解他三个月来压抑的憋屈。
慵懒魅惑的声线划破氛围的温馨,好似沉船礁石旁海妖在吟唱。
内行只觉着曲变更听,熟行却听得出这是半阙《相见欢》,高处婉转,缓处缠绵。
狐不惑的驭人手腕,由此可见一斑。
“慢着。”
莫不是哪家高贵的夫人正在接生?
身着一身绯色轻罗衣的清丽婢女蹙眉绞着绣花帕子,将其绞得七拐八扭而不自知,悄悄踮起脚尖隔着层层帷幔往里瞧,一双翦若秋水的眼瞳里尽是焦心之色,当然连一只鬼影子都瞧不见,但恨不得以身代之的表情呼之欲出。
“欢儿,你仿佛忘了一样东西。”
甚么是恭奴?
廖欢好不轻易压抑住翻滚不休的气愤和热诚感,低眉扎眼地用最轻缓的法度绕回暗门,接过绯衣婢女递过来的黑玉恭桶,温馨退下。
豪杰不吃面前亏,等他逃出世天,有待一日总要找回这个场子,找不返来他就不姓廖。
小女娃探出了半个头,洞察统统的小眼神挑衅地望向他,一双小爪子咔擦作响。
并非禁*脔,亦非男*宠,就是字面意义罢了。
“呵,还是你香。”
“大仙女,加油,你是最棒的!”
奶声奶气的叫喊声自更深一层帷幔中传出,发声体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该当不超越五岁,恰是招人无穷心疼的年纪。小女娃一张肉感实足的小脸憋得通红,头上的微黄发髻被她无认识抓成一团,双手张合数次,最后定格成一个打气的姿式。
“臭,臭不成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