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当日无霜,视野利落,每一片竹叶都在清冽温和的夏季暖阳中伸展开来,跟着微冷的北风高低飘摇,似是在表达对来人最高敬意的欢迎。
“抢-老-公。”
但是狐不惑此时的心机并不在赏景,她翻身上马,行至此处,不再适合纵马驰骋,因而牵着白马步行,但是速率并不比骑马时慢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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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那干甚么呢?”
狐不惑第一个字念得雷霆万钧,后两个字却化作了绕指柔。
亭中有人。
“龙兄,让你久等了。”
“大仙女,我们要去哪?”
行至半途,有一个好像明镜的小湖,湖中心立着一个外型好像飞鸟的八角亭。
狐不惑此时的神采如同万年冰山,随便一个眼神扫过,都冷得让人能在三伏天打一个寒噤。
对方明显是个妙手,狐不惑开初乃至完整没有感遭到他的气味,直到他动了一动,那是他浅浅抿了一口茶。那是一个春秋绝对不超越二十五岁的年青男人,玉身长立,坐姿如松,身着银色锦袍,没有暗纹刺绣裹边,有的只是恰到好处将身形完美衬出的裁剪工艺,且那布料用得是一尺万金的南蜀贡缎,低调至极,高贵至极。
不丢脸出这位锦衣男人在等人,并且是在等一个非常首要的人。
江湖中哄传天下武林有五处盛景,此中之一便是紫竹坞。
天空传来一声鹤唳。
唐小球慌了,从不标准的坐姿一跳,变成了难度更大更惊险的站姿,还一蹦一跳的,让远处看到的人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被称呼为“龙兄”的锦衣男人眼中盈起了无垠的笑意,眼角因为久等不来而出现的一丝担忧之色尽匿,三两步走上前搀住了另有些重心不稳的青衫少年,并顺手摸了摸他的头,一脸宠溺。
不过是借着白鹤的翱翔势以及不俗的轻功,方才归纳出“白鹤驾仙”的情境。
偏巧的是,气质卓然出尘的青衫少年竟然没有遁藏,反而神情天然地共同他的行动仰起了头。
是不是他?是不是阿谁天下地下独一无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