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不斜视,泰然自如。
寂静的大理寺监狱乍然传来阵阵哀嚎,远了望去,仿佛瞥见一名男人身躯凛冽,他约莫身高八尺,肤色白净,五官清秀,可惜冷若冰霜,不苟谈笑。一身红色直襟长衫,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垂挂一枚古朴沉郁的玉佩。
“猖獗!”
阿杜自知越桔,仓猝低头解释:“阿杜一心想揪出幕后主使,实在不肯伤及无辜。何况公子至今昏倒不醒,身边需人经常顾问,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想做甚么?”风老爷怒不成遏。
回禄正色道:“将这帮奸人打入大牢,酷刑服侍。”狱史同心合力,一起把清风食肆的羌人押了出来,恰逢碰到跑出来的韩卫东。
两人说话间又走过来一名狱史:“启禀大理寺卿,风老驸马带一众家仆押送清风食肆一干人等,于寺外求见大人。”
狱史哈腰称是,渐渐退了下去。
“驸马慢走!”回禄目送他们一行人远去,然后回身回大理寺办事,不想劈面碰上发楞的韩卫东,他哼了一声,说道:“风家不是谁都能够开罪的,本日一事本官当从未产生过,再有下次,你这大理寺少卿就别当了。”甩下狠话,回禄拂袖而离。
回禄瞪了韩卫东一眼,仓猝走出去。
韩卫东仍不知退步,愤然说道:“此事是真是假,容大人唤来徐正平一问便知。”
大理寺除卖力百官犯法及皇都徒刑以上案件,还卖力调剂皇亲国戚暗里胶葛等诸类琐事。现大理寺卿年纪悄悄就从老寺卿手中接下重担,他不但办事铁面忘我,朝野之上更是虔诚谏言,是以颇受圣上重用。
韩卫东瞧他们来势汹汹,刹时慌了手脚。
他目不转睛正视遍体鳞伤的犯人,犯人挨不住剧痛昏了畴昔,身边狱史端起小木桶,木桶里的水红彤彤,只听刷一声响动,一桶辣椒油尽数倒在犯人身上。
“依你所言。”
“大人不必多礼。”风照桦微微一笑,他侧身面对那帮羌人,娓娓道来:“他们乘机下毒暗害我儿,害得他至今昏倒不醒,一蹶不振。老夫深知王朝法纪,因而将人带来交由大理寺措置。”
啪一声脆响,酒碗四分五裂。
“阿杜这便下去筹办。”阿杜拱手而离。
回禄惊诧不语。
韩卫东着仓猝慌走了过来,俯身作揖:“部属韩卫东拜见大人。”
“大人,部属有事要报。”
“你究竟是何设法?”风老爷一语道破。
风老爷如有所思,凝睇他渐行渐远。
只见回禄漫不经心瞟了他一眼,随之寻位置坐下,淡然说道:“新官上任,你不去办理狱史,跑来本官这儿何为?”
方才他趾高气昂状告风照桦目没法纪,现在听闻他就在外头候见,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断。
……
管家点头称是,立马叮咛家仆把他们一一带离厅堂,而他回身又回到厅堂听候调派,不料也被风老爷借言驱离。
“你歪曲皇亲国戚该当何罪?”回禄怒拍案桌,以示气愤。
回禄念其初入朝野用心给他台阶下,没想到韩卫东竟然毫不承情,出言咄咄逼人,得寸进尺。
世人皆知风照桦是个忌讳名,别说朝野高低无人敢直呼其名,常日里旁人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反倒韩卫东新官上任就惹来一身骚,此事风照桦不计算还好,一旦叫真,只怕他的大理寺也保不住韩卫东项上人头!
阿杜微微侧目,别有深意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