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直视高宁,幽幽说道:“皇姐不幸罹难留下遗腹子,朕故意帮扶,却无法风照桦不时从中作梗。此遭风子谦被安一诺算计均拜他所赐,他倒像个受害者似的步步紧逼,真觉得朕不敢动他吗?”他怒拍榻桌,愤然说道:“安一诺公开疏忽皇威,挑衅皇权,当然该杀!”
只见男人悄悄盘坐卧榻,贵重的黄花梨木精雕细刻数条活矫捷现的苍龙,卧榻中心安排一张精美的小榻桌,男人左手悄悄搭在榻桌上,右手握着古书。
高宁战战兢兢递出奏折,男人有所发觉,不悦瞥向那本奏折。
夜深人静,皇宫一片平和沉寂。
刑部侍郎林建刚受命盘点安氏族人,统统人皆照名单一一抓捕归案,林建刚查到嫣儿为其义女,几经考量决定命官兵去风家拿人问罪。
“主子遵旨!”高宁蹑手蹑脚站了起来。
风子谦正欲开口禁止,不想嫣儿安然承诺了林建刚的要求,一颗炽热的心刹时跌落无底深渊。
迄今为止,这已经是第五封了!
林建刚看破不说破,连连呼喊官兵放人。
“起来!”
“他敢!”司徒瑾然横眉冷对。
风家权势滔天又有死士经常庇佑,他们神出鬼没难以捉摸行迹,照眼下局势尚不能完整崩溃风家毒瘤。与其早早撕破脸皮,倒不如弃车保帅,另寻良机!
高宁缓慢记录天子所说的话,以后退出御书房直奔翰林学府,由翰林学府的官员亲手写下圣旨,再转交给内侍总管高宁,需天子加盖玉玺才可作数。
“圣上,保重龙体。”高宁仓猝伏地。
何宓慎重其事,不慌不忙拿过宣纸递给林建刚阅览,锋利双眸直勾勾盯着他。
高宁谨慎摸索:“圣上如何对付?”
“本公子说的明显白白,你们不要再冥顽不灵,苦缠不休!”
何宓闷哼一声,冷声说道:“老爷多日不管风家琐事,风家竟成了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处所。”
阵阵秋风拂过,树上的枯叶仿佛只只胡蝶随风而落,不知不觉间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荒凉苦楚的场景和安府局势如出一辙,仿佛在为安家人打抱不平,喊冤叫屈似的。
“确有此事?”林建刚半信半疑。
风子谦不由分辩禁止嫣儿,轻声喝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处所,从速归去!”
“皇命在身,我不得不带走她!”林建刚好歹跟风子谦有过寒暄,他由衷不想跟他结下梁子,因而苦口婆心,良言相劝,但愿他能退一步。
林建刚心生怯意,束手无策。
闻听此言,天子堕入沉思。
他用心压重皇命二字,颇具威胁之意。
御书房别传来如有若无的踱步声,只见高宁屈身俯视空中,双手高高举着奏折,他法度虽小脚步却很短促。一声不吭,毕恭毕敬迈脚踏入御书房。
“拟旨。”天子面不改色吐出一句,只见高宁敏捷拿来纸条记录,又听天子叮嘱:“安一诺蓄意多番暗害皇亲国戚,依律令当连累九族以示惩戒。念其曾有功于朝廷,故将其族人贬为奴籍,罪犯安一诺赐斩立决,不日行刑。敕令刑部动手抓捕安氏余孽,不得有误!”
“伯母。”嫣儿难以置信。
说时迟当时快,几道熟谙身影鲜明呈现,她们面无惧色,公开挡住林建刚等人的来路。定晴瞧去,竟是何宓急仓促带着婢女赶来助阵,看那架式多数有备而来。
高宁吓得浑身直颤抖,赶紧告饶:“主子口无遮拦,请圣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