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面不改色,直截了当出言扣问:“如若朕不取羌国一丝一毫偿还城池,该当如何?”
睿王负手而立,朗声道:“你于王府的行迹已然败露,睿王府恐不能再留你!”
“依你之见,朕该如何惩办孝德王安抚羌国之心?”天子安之若素,持续套睿王的话。
眼疾手快的睿王赶快跪下请罪:“儿臣与蓁蓁女人情如知己,所言所行皆清明净白,望父皇明鉴。”
“主子遵旨!”高宁躬身退出御书房。
“说下去。”天子阴沉着脸。
按当下景象局势,睿王阐发的很透辟。
两边和谈失利,睿王道理当中入宫叙职。
“高宁。”天子面不改色唤来贴侍高宁,正色道:“孝德王礼失则昏出言无状,着即罚其三年俸禄,敕令其向羌国以及突厥赔罪道歉,不日囚禁孝德王府慎读《礼记》以示惩戒!”
在此之前兵部已早早上书奉告详情,睿王不慌不忙到御书房叙职之时正逢龙颜大怒,御书房中的内侍公公和宫女纷繁跪地昂首,吓得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睿王口口道是,直言:“儿臣遵旨!”随后便向天子表以请辞,循规蹈矩缓缓退出御书房。
天子悄悄凝睇远去的睿王,暴露耐人寻味的含笑,斜眼瞟向高宁,沉声道:“召见祥朱紫侍寝!”
长夜漫漫,蓁蓁早已歇下寝息。
语出惊人,睿王惊诧当场。
天子思虑长远,以为睿王所言不虚。
“你二皇兄立室已久至今无嗣,现在你亦过弱冠之年,是否该细细衡量立妃之事?”天子凛不成犯,不声不响盘膝而坐,扬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本王既承诺护你全面便不会食言,明日起你以睿王上客之名转而入住风府,一旦本王需求你时自会命人通传于你!”睿王不动声色,全神灌输盯着蓁蓁看。
蓁蓁顿感讶异:“入住风府?”
睿王如有神助,侃侃而谈:“依儿臣鄙意,重金赎城是必定的。既然八王子断口咬定皇兄失礼羌国,我们便让步三分予他讲价,如果羌国执意不允,儿臣自当请突厥王子出面施压,想必羌国多少会顾忌三分应允和谈。”
淡然巡查跪了满地的众奴婢,睿王不紧不慢跪下喊道:“儿臣拜见父皇!”
一番说辞委宛化解了困难,天子几次点头。
阔别寂静的御书房,睿王不假思考昂首瞻仰黑沉沉的夜,黑夜仿佛浓墨重重涂抹天涯,连片颗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兵部已照实上报内幕,和谈得胜全因孝德王口出大言获咎了羌国,羌国步步紧逼威胁朕予以说辞,睿王觉得如何是好?”天子端起沁民气扉的云雾茶,旁若无人抿了一口。
睿王目光独到,笃定道:“本王会奥妙通传淮阳公主,她念及手足之情天然不会虐待于你。”
羌国正愁没有得当来由威胁南陵偿还所占城池,恰好天赐良机,几句言谈寒暄就让孝德王本相毕露,金由盛顺势而为借此推三阻四,还想借天子之手严惩出言不逊的孝德王!
蓁蓁长舒口气,说:“蓁蓁谨遵睿王之令。”
三国鼎立,南陵王朝已然和突厥达成联婚之盟,如果羌国执意不平软,南陵大可结合突厥一举毁灭羌国!
金口一开,世人起家粟立一旁。
心机周到的天子扬手表示睿王坐下,睿王轻点皓首,谨慎翼翼侧坐另一侧,内侍公公无声无息斟满云雾茶。
“睿王长年在外闲云野鹤,当然没少沾花惹草。”天子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淡然说道:“朕乃至听闻睿王府金屋藏娇,固然那女子边幅甚美出身寒微,但是若能入你法眼,例外立为侧妃也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