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毕罗是一种蒸点,樱桃做馅,内里包一层皮,放在蒸笼里蒸熟,再拿出来时皮变得几近透明,内里的樱桃色彩素净如初,令人一看便食指大动。苏子澈小时候喜好樱桃毕罗,常常缠着先帝要,樱桃成熟是在四蒲月份,可他耍起赖来哪管樱桃熟没熟,先帝拗不太小儿子,便命人从岭南快马加鞭地运过来。厥后先帝驾崩,他便只能在樱桃成熟时才气吃到樱桃毕罗,而此时刚到仲春,长安天然不会有新奇樱桃,是以苏子澈看到樱桃毕罗,心底便有一点说不出来的酸涩。
长乐殿的桃花落了一地,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偶尔一阵风过,树上便稀有不清的花瓣飘落。
她开初哭得那般短长,这会儿反而没再堕泪,苏子澈看着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又道:“你归去吧。”
陆离赶紧禁止:“千万不成!如果让陛下晓得,恐怕,恐怕……”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根,沉声道,“恐怕殿下还未出朱雀门,陛下便晓得了,如果孟南乔再添油加醋,难道让你跟陛下曲解更深?”
信与不信又能如何,他毕竟不能决定甚么,苏子澈叹了口气,劝道:“梁妃不必担忧,陛下圣明,若苏哲是冤枉的,陛下定会还他一个明净……”他话未说完,便无法地摇了点头,谢玄行事稳妥谨慎,若非非常掌控毫不会将此事上报天子,梁妃本日来求他,想必已是无路可走,只抱病急乱投医。
苏子澈不动声色地哂了一下,道:“梁妃如此大礼,麟儿怕是受不起。”他话音刚落,梁妃蓦地抬开端来,竟已是满脸泪水,额上的花钿亦是暗淡无光,苏子澈吃了一惊,只听她哽咽道:“殿下,大理寺奉旨查月奴一案,不知怎地就查到了二皇子头上,他是那么仁慈的一个孩子,又如何暗害亲弟弟再嫁祸兄长!殿下素与大理寺卿交好,求殿下跟大理寺卿说一声,让他将此事清查到底,还二郎一个公道!”
苏子澈到底是心软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楚而深切地聆听一名母亲的要求,那从心而出的哀痛让他感到些许不舒畅,如果他的生母还活着,会不会也会为他做到这类境地?他实在对生母没有甚么影象,因而不由想到将他一手养大的今上,如果本日被指不忠不悌之人不是苏哲而是苏子澈,天子是不是也会这般残暴对他,直接投入监狱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