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保卫岳州的来由,并非报效朝廷,而是岳州富庶,可现在较着守不住,又没援兵来救,富庶也不是他们能够享用的。
两侧城头上,火罐砸下去,撞在盾牌上碎裂,燃起熊熊大火。
这时魏武军已经顺着斜坡,靠近了坡顶的矮墙,守军长枪突刺,锋利的枪头捅出,前面几名魏武军被刺中,惨叫着滚下斜坡。
城下冲在最前的仍然是左镇降卒,如答应以让左军接受雄师靠近城墙前的丧失,减少前面魏武军的伤亡。
斜坡两面,一面铺满了穿戴黑甲的魏武军,一面则是穿戴红色战袄的明军,两军士卒不竭的顺着斜坡滚落。
这时几个玄色的物体,俄然从城下抛上两侧城头,“轰”的几声暴炸,城头的明军顿时被炸得飞起,栽下城墙。
“轰”又是一声炸响,一枚震天雷在红色的陆地中爆炸,顿时尸身乱飞。
魏武军各寨浑家声马嘶,饱餐一顿后的士卒浑身是劲儿,拥着东西出营,摆在城池外,等候着进犯的号令。
“快,火罐砸,火铳手,禁止他们!”高义仠惊得一声吼怒。
城上的炮位,是魏武军炮火轰击的重点,这类环境非常常见,高义仠不为所动,持续穿过人群,来到昨晚的垮塌处。
士卒们躬着身子,脚步仓猝,在满盈的硝烟中穿行。
这是跟着震天雷的投掷,斜坡后背的明军死伤惨痛,坡顶的明军没了声援,他们虽占着天时,但是顶不住源源不竭的魏武军。
岳州府衙外,吴晋锡提了一柄宝剑,带着一群士卒,另有他从城中富户处借来的仆人护院,急仓促筹办赶往北城声援。
马蛟麟批示着士卒,用滚木砸攀爬的左军,将一个个士卒砸下云梯。
这时一队人马却逆着他们而来,他正要发问,为首的马蛟麟却先开口道:“吴大人,高义仠投敌,北城快守不住了。请大人随我立即突围!”
高义仠在两名亲兵的保护下,在城头穿越,瞥见城墙上一门大炮猛的一退,腾起一团白烟,向城外打出一炮。
几名守军炮手,立即挥手遣散硝烟,有的用裹着打湿的羊毛棍子刷清膛,有的则取解缆射的药包,吃紧忙忙的再次装填,但就在这时,城外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一枚炮弹直接砸向城头的炮位,铁弹砸中墙垛,将墙垛削平,城上灰尘飞扬,无数碎石乱射,几名守军炮手纷繁倒地哀嚎。
一时候,无数玄色的身影,沿着宽广的街道,涌入岳州城。
城墙上守军将官大声吼怒,批示着士卒和民夫,将滚石檑木搬上城头。
高义仠忙走到墙边,闻声郊野中鼓号高文,瞥见数千左镇步军,扛着飞桥、登城梯,推着盾车冲在前面,前面三千精锐魏武军紧随在后,心中一沉,顿时疾吼道:“敌兵要攻城了,防备!”
不过有盾车防备,加上护城河被填,拒马桩、鹿角被清理,飞奔的左军降卒很快就冲到城墙下,架腾飞桥,铺上木板,竖起登城梯,如同蚂蚁一样向城上攀爬。
高义仠如遭雷击,有点懵了。
城头上,滚石檑木如雨点般落下,沸腾的金汁,热油被士卒用铁勺倾泻下来,左军降卒顿时惨叫连连。
吴晋锡脸上大惊失容,有些不信,“如何能够?”
高义欢骑在黑驹上,用千里镜检察缺口,魏武军有近半的炮弹,都砸向垮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