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富强拿着一杆火铳,跟在一辆盾车的尾部,身前是扛着长梯的刀盾,身边是拿着弓箭、火铳的士卒,前面则是一个穿戴棉甲的旗丁,卖力督战,有任何敢游移不进,或者逃窜者,一概当场处斩。
这时清军散兵已经进入堡墙二百步内,堡墙上橘红的光芒一闪,“嘭”的一声响,喷出一团白烟。
这一枚炮弹,不是从正面的堡垒打来,而是襄城上的火炮,在轰击他们的侧面。
说实话,骨骼这么诧异的堡垒,尚可喜还是第一次见。
多铎在豫东拔掉几个简易、粗糙的军堡后,见伤亡比较大,以是并未碰鹿邑。
嘭的一声响,盾车被炮弹砸的向后一仰,顶部的木板“嘭”的一声炸开,飞溅出无数木屑。
尚可喜驻马停在右翼山脚下,取出千里镜察看着左堡,襄城南郊的郊野上,一座六角堡垒,半截身子藏上天下,上面插着很多旗号。
半晌间,清军第一波登城的士卒,就死伤殆尽。
满洲人少,死不起人,在防护方面比较讲究,有无盾不战之说。
尚可喜当即一挥手,“再上三千人!别的调三千弓手,压抑城头!”
孙富强手里握紧了火铳,跟在盾车后,低头前行,身边不时有炮弹砸来,将泥土溅上天空,然后落下,构成一阵泥雨,噼里啪啦的打在他的斗笠上。
棱堡的特性就是,不管进犯任何一面,都会蒙受起码两面火力的绞杀,不存在火力死角。
手持刀盾的士卒,顶住盾牌,踩着梯子冲向堡墙,堡墙伸出的尖角上却火铳射击,从两边射杀梯子上的清军,清军士卒顿时一个接着一个的坠落,尸身掉下深壕,立即就被上面的尖木捅穿。
尚可喜没去过豫东,不过他给多铎描述后,多铎立即就认识到,这两座堡垒,是像鹿邑一样的怪堡。
比拟于粗笨的红夷大炮,魏军的铜炮射速快,对准便利,要比红夷大炮更轻易击中挪动的目标。
地上,几名清军倒地惨嚎,前面拿着弓箭的旗兵,顿时拔出刀来,一刀一个,结束了伤兵的哀嚎。
如果十倍兵力,都打不下来,那他就真是有点下不来台了。
一时候,孙富强感觉惊骇,转过甚看了看身后的同袍一眼。
“嘭”又是一声巨响,城上各个炮位,不时闪动着橘红的火焰,腾起团团白烟。郊野上行进的盾车,像是被点名一样,一辆接着一两的瘫痪。
这时五千多清军散兵,已经摸向堡垒,在他们身后,十门刚拉来的火炮,放射着橘红的炮焰,发作声声吼怒,将十多斤重的铁弹,打向三里外的军堡。
清军躲在盾车后向前,不过并没有甚么安然感,军堡上的火炮能砸烂盾车,襄城上的火炮能进犯他们的侧面。
此时他已经做好了丧失多量兵力的筹办,在他看来,只要肯死人,在坚毅的堡垒也能拿下。
不过尚可喜还没攻上过第一道墙,以是还没有机遇体验到。
“快点推!”一名旗丁挥刀,大声嚎叫着,催促着二十多名绿营和包衣向前。
这个堡垒虽小,攻打起来却并不轻易,堡垒外没有护城河,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三丈宽的深壕,深壕的一面就是城体,堡墙有一半在地平面之下,在地平面之上的墙体,则成一个倾斜的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