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那门内出来一人,只见他大抵三十来岁,身材雄浑,面色乌黑,现在正身披战甲,腰挎钢刀,倒是一副将军的打扮,走到了门口对那几名流卒训道“虎帐重地,何故大声鼓噪?”
此时的朱微娖除了身材不再发烫,却不见有好转的迹象,还是还是昏倒着,只要那紧皱的娥眉,显现着她正在接受着庞大的痛苦。杨玄因而决定还是要找个大夫看看,而后随便叫了点吃食,又单独一人上街去了。
“那是天然”刘芳亮利落的答道,一个活的前朝公主,和一个死的前朝公主对方才获得政权的闯军而言,意义当然不一样。杨玄也是料定了这点,才敢来到这里一试的。
待再展开眼的时候,却被一阵阳光恍的眩晕,好半天赋犹自回过神来。倒是到了午不时分了,本来明天忙活了大半宿,竟靠着床沿睡着了,再醒来已经第二天了。
走出几里,才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大片空位,倒是本来京营军队的驻地,两边漫衍着几排低矮的营房,中间是一片偌大的校场,现在上面大帐林立,倒是闯军的一处大营。
却瞥见前面只要杨玄一人,不由得道“便是前来投奔,为何只见汝一人尔”
想通了此中启事,杨玄内心倒是忍不住骂娘了,绝望的回到住处,望着悄悄的躺在床上的朱微娖,内心不觉升起了一丝歉疚,她本来应当是命不该绝的,不想倒是因为碰到了本身,进而沦落到如此险境。思虑再三,终是定下计来,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今之计还是先保住她的性命要紧,其他的临时顾不得了。
既然主张已定,杨玄当即找来了一两马车,把朱微娖扶上车后,本身径直牵着缰绳,往大街上走了出去。
情急之下别无他法,杨玄只得从后院找来了一坛白酒,先是帮她清理了一下伤口,接着便用手帕沾着白酒,一遍遍的擦拭着她的额头,脸颊和双臂,约莫忙活了小半个时候,才垂垂感受没有那么烫手了,这时才算送了一口气,却也不敢粗心,只是守在床边,时候要用手量一下她的体温。
本来这闯军从西安一起打到北京,攻城掠地,军队多有伤亡,眼下占据了北都城后,军队终究能够休整一番了,这才调集了全城的大夫和药材,倒是要去医治军中的病号和伤员。
“启禀刘将军,此人宣称乃前朝公主府上之人,今携公主前来投效闯王陛下,故末将正欲向将军通报”那领头的士卒躬身答道。
“这全北都城的大夫和药材,都被闯军给征用了,到了别处去,恐怕也是一样的成果,你也只能自求多福咯”那小厮看着杨玄回身,犹自慢悠悠的说道。
再看躺在床上的朱微娖,此时倒是呼吸急奏,神采变得非常通红,精密的汗珠充满了光滑的额头,鬓角的丝丝黑发已被汗水渗入,混乱的粘黏在她那细嫩的脸颊上面,杨玄下认识的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却感受动手一片滚烫。
“敢不服从”
杨玄听了这话,先前的一丝高兴顿时被浇的拔凉拔凉的,也不再跟他废话,便回身欲走。
杨玄恰是为此而来,岂能被他喝住,仍然是走向前去,向那闯军兵士拱了拱手道“几位大人,小民乃前朝坤兴公主府高低人,公主闻知今上乃仁慈之主,谕旨优渥前朝旧人,故今特来投效,望两位大人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