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不承认?”
“哦,赵管事,你说刘世叔就在王府里?”
萧宇的心一沉,他一昂首,就见戴僧权那双浑浊的眼眸在他脸上一扫而过。
“为何?”
萧宇并没直接答复他,而是侧身向着身后问道:“刘长史入府这么大的事情如何都没人通报过我。”
“小王爷,小人是门房,小人就没见过甚么刘长史!”
“哪位旧人?”萧宇稳定了心神,他顿了顿,“若说故交的话,这里唯有赵管事与本世子算得上是旧人了。”
“小人本日在仪门当差,也没见过生面孔!”
他俄然停下步子,猜疑地扭过甚去,“小王爷,如何说小老儿也陪着小王爷在那灶神庙度过了三个春秋,不请小老儿喝口茶吗?”
萧宇皱皱眉:“若戴签帅与本世子换个位置,可否也像现在这般谈笑风生呢?”
他吃痛叫了一声,一扭头就见到赵管事正用一只枯树皮普通的手按在他的肩头,那手指的劲力极大,长长的指甲就像嵌进了他的肉里一样。
就见赵管事身后走出一人,也是蓑衣斗笠,他来到赵管事身边,对着萧宇和赵管事同时行了一礼。
戴僧权说着摆摆手,他那本来挺直的腰又一下子佝偻了下去,规复了之前那垂老迈矣的模样。
萧宇看了眼崔管事,他正规端方矩地站在府门前,仿佛是在随时等候着自家小仆人的呼唤。
“赵管事,这是做甚么!”
萧宇内心早就暗自把赵管事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脸上却还是笑容可掬,“赵管事这是不信赖本世子了,本世子这不是怕影响赵管事公干吗?”
戴僧权俄然又哈哈大笑起来,他起家走到湖畔围栏前望了望远方,他蓦地转头。
戴僧权仿佛来了兴趣,他打量了萧宇一番,略作思考道:“小王爷与以往比拟,确切给人一种脱胎换骨之感。该当说……小老儿是看着小王爷长大的,至今我也想不明白,小王爷十年的疯颠,却如何做到现在这般的,定是有神明护佑。”
萧宇身后的那些仆人护院见状,先是大骇,然后就是群情激愤。
“哎,小王爷,此言差矣,这大雨天的,谁不肯意躲在家里睡个大觉?但小老儿和众兄弟吃得就是这份皇粮,不敢不为朝廷舍命。”
“小人是。”赵茂春脸上并无惶恐之色,对答如流,“小人另有别的一个身份,小人是戴签帅手底下的密探。”
但劈面“噌噌噌”几声,那些蓑衣斗笠的大汉已经自腰间拔出环首刀,就迎了上去。
萧宇忍着巨疼勉强笑了笑,他脸上的水渍不晓得是汗还是雨水,同时他重视到赵管事本来佝偻的腰竟然直了起来,一改常日里的木讷昏聩,却仿佛极其严肃而有气势。
“老头!从速罢休!”
赵管事也摆摆手,那些刀已出鞘的大汉也都向后都退了几步。
“哈哈,不错,典签若在明处,天然可对郡王指手画脚,哪怕直面天子陈述郡王罪行,更有先斩后奏之权……若在暗处,便如小老儿这般,若无事则只是王府上一名老仆,或许到死,也无人晓得小老儿实在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