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子期道:“他们在内里已经叛国投敌,还与叛军演了一出火烧攻城东西的大戏,转头就将特工引到城墙上来。”
谢胐缓缓抬眼,看了看梅虫儿。
谢胐眼中的腐朽昏聩就在那一瞬俄然消逝,又是一道精光闪过,“你说先帝的骨肉?畴昔我只听闻传国玉玺在那场大火后不翼而飞,与梅私有千丝万缕的联络,却不知先帝另有骨肉尚在……”
他是第一个被推到了一块圆形的木质案板上,脑袋抵着案板。
又有兵士大喊道:“你哄人!我们都在城门楼上看着呢!”
谢胐听得心中森森然,屋外不竭有男人的惨叫声传来。
“梅公,好一招借刀杀人……”
场面一时大乱,彭子期气急废弛,大吼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未经天子宣召,郡王不答应分开封地,违者立斩不赦,那萧遥光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这个节骨眼上呈现在都城,他想做甚么?何况他还找上了你们陈郡谢氏。”
内里喊杀声渐近。
谢胐听到这里,已经气得浑身颤抖了,贰内心痛骂那些没有政治远见的儿孙们,他们在把谢氏一门一步步地推向深渊。
就在这时,喊杀声几近已经到了门外。
彭子期不睬会那些“有反骨”的兵士,让本身的亲兵将萧宇一行压到了城头上。
萧宇和兰钦带着一众弟兄用力地挣扎,想要吐出嘴里的破布,却被身后的宿卫军兵士死死地压住了。
后排更有弓弩手,手捧上好弦的强弩。
那些禁军兵士还没搞明白本身如何就变成了“里通内奸的特工”,就在强弩的威胁下,被人缴械绑了起来。
却见彭子期身后冲出二三十个身披重甲的宿卫军兵士,手中皆举着环首刀指向兰钦和他那十几个弟兄。
萧宇被人压住两条胳膊摁倒在地,不能转动。
彭子期大声道:“都归去,你们是想造反不成!本将军本想去策应他们,却不想碰到他们里通内奸,不然本将军也不信!”
“来人,把他们的嘴都给我堵了,别让他们再胡说八道,扰乱军心!”
“若此中一部分已经背叛了的话……”
谢胐早已心神不宁,但在梅虫儿面前,他只能强装平静。
梅虫儿持续笑道:“谢中书,这也不见得就是件好事,风险虽大,收成亦丰……今晚更是千载难逢之机,谢氏被压抑这么久了,也该到翻身回到顶级门阀的行列了吧!”
但他嘴里还是在骂骂咧咧:“彭子期,你混蛋,存亡存亡之际,你也敢公报私仇!我……我要到直阁将军那去告你!”
女子会心,将背上的长方形包裹放下,解开后暴露一张古琴。
兰钦和别的几个弟兄也被刽子手拎了过来。
彭子期见顿时要起叛变,摆摆手,痛骂道:“干甚么!你们要干甚么!”
彭子期的一名亲兵上前将那名流兵推到了一旁,“去去去……莫挡了彭将军的路!”
“此乃天灾,乃是上天警示当权之人。也罢,你我一朝为臣,我们都晓得朝廷自有一套抗洪救灾的常例,依常例而行,普通激不起民变。”
梅虫儿一脸轻松,他问向谢胐:“谢老中书,此曲如何啊?”
“我朝玄门繁华,只是一小撮宵小之人,操纵布道之便,为一己私利,勾惹民气罢了,如后汉黄巾、后晋卢循、孙恩,一旦成势,必威胁中枢。”
“慢着!都别动!”
“彭子期,你混蛋!我要到陛下那边去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