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襄两眼还是冒着火光,挺直着身子冲着那胥吏收回“嗷嗷”的声音。
听到这里,朱异俄然抬了抬眼皮。
几十名身着五卫军制式铠甲的兵士与身着黑衣的狱卒乃至布衣打扮的闲杂人等混站在一起,这些人的右臂上都系着条白布,正恶狠狠地盯着自牢房里出来的大臣们。
站在他左边是秘书丞王泰,右边的是尚书殿中郎张充。
细看一下,那身好皮郛再配上身上这件光鲜的明光甲,倒也有几分威风凛冽的感受。
路旁成建制的兵士越来越多,手臂上都绑着白布条,他们多数蹲在路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昔日里傲岸不成一世的大臣们在他们面前走过,偶尔有人对着他们破口痛骂。
天公将军?
就见那胥吏从腰间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横在了陆襄嘴边。
众臣们群情纷繁,指指导点。
谢韵仿佛也看到了朱异,但他对此却并不感到不测,他持续对那名胥吏道:“行,把这些人交给我便是了,我带他们去见皇上。”
那人他熟谙,竟然是与他同住乌衣巷中的谢韵!
在大锅四周另有二十多名五卫军兵士在此扼守,刀光闪闪,氛围显得森但是压抑。
不时有掳掠财物的兵士在店铺住户间进收支出,背上承担里装满了掳掠而来的财物。
陆襄浑身颤栗,却还是硬气实足道:“你……岂有此理……你是甚么东西,我……”
而在死尸的一旁,十几名被俘的五卫军军官双臂反绑,正被人按在了地上。
就听胥吏问道:“那陆襄如何办,少了半截舌头,你们的天子还要留着他?”
张箴猛一扭头,就见一个彪形大汉掐着一个四五岁小童的脖子不晓得从那里出来。
“先帝?萧子明以下犯上,得国不正,他才是篡位者,我这里有先帝遗诏,让朕发兵讨贼,继任大统。”萧遥光说到这里嘲笑一声,“到底谁才是奸贼,诸位请看!”
就在这时听到“咔嗒”一声响,面前俄然就射过来一道光芒。
他们身后的刽子手挥脱手中大刀,十几小我头就此落地,血水喷溅得到处都是。
但吏毕竟只是吏,不是官,对于他的警告,大多数大臣底子不觉得然,该如何挣扎还是如何挣扎。
萧遥光自袖子拿出一卷皇卷,在世人面前缓缓展开。
“你想如何骂我!”
狭小的空间里潮湿而憋闷,密闭的氛围里满盈着尿骚、汗臭以及发霉的稻草异化在一起的奇特味道,让人想要作呕。
这时候,他看到狭斗室间里另有两个穿戴睡袍披头披发的男人也被拖了出去。
除了被割掉半截舌头的国子博士、中散大夫义愤填膺,没法普通帮他说话以外。
陆襄翻着白眼儿,深吸了一口气。
“萧遥光,先帝饶你不死,你却敢造反,以下犯上!你不怕迟早要遭报应吗?”
谢韵拱手领旨,他转头挥了挥手,部下的兵士这才将大臣们身上的绳索解了下来。
天井正中已经支起了一口大锅,锅下堆满了柴草,火焰熊熊燃烧,锅中热油滚滚。
他的谍报网遍及京畿,有人向他汇报过近期京中有人图谋不轨。
却不想这宅仆人此时早已不见所踪,这里进收支出的都是右臂绑着白布条的三教九流,仿佛变成了一座大虎帐。
“这我管不了,就这类人,不提早给他一顿杀威棍,他能摄于天公将军的威名吗?其别人会像现在这般恭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