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成想了想,感觉这话不简朴,便摸索着问道:“但是起自唐、绝于宋的剑术?”
孟九成有些难堪地笑了笑,说道:“本觉得是故交家的孩子,觉得她会技艺,便孟浪地试了一下,才晓得只是名字偶合罢了。这个,有些过了,请多多包涵。”
“一个叫申春,一个叫申兰。”唐惜惜缓缓说道:“便是方才灯谜中所包含的。”
为甚么孟九成要说是起于唐、绝于宋呢,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唐人关于剑侠的记录是有书可查的,比如红线、聂隐娘、虬髯客、侠妪等等,太史公的刺客传记中也有一些描述。但到了宋朝今后,却几近再没有相干的记录和传说了。
“好,我记下了。”孟九成晓得唐惜惜没说实话,也不点破。
昆仑摩勒是是《唐传奇》中人物,听名字便大抵能猜出乃是一名黑人,别名昆仑奴的。但他倒是个妙手,能飞檐走壁,也是艺高人胆小,后代的京剧《盗红绡》说的就是这段故事。
“若学会剑术,可否千里斩人头,倏忽来去无踪迹?”
“未曾听得。”孟九成摇了点头,目睹唐惜惜微露绝望,又接着说道:“如果娘子不急,鄙人能够从衙中户籍中查找一下。不晓得这二人,与娘子有何纠葛?”
“妙处嘛,便如那昆仑摩勒,能涉历险阻,有健旺手腕。”唐惜惜说道:“只是还须机遇偶合。”
姓名真假都不晓得,自是不违背不居其名的端方了。孟九用心中了然,这剑术与修道、修炼都是超脱俗世的求仙之道,殊途同归。
蓉儿看了孟九成一眼,表示思疑,可也没还葫芦,嘴里嘟囔着,去换衣服了。
“孟官人,如何对蓉儿――”唐惜惜欲言又止,不好说出孟九成欺负小女孩的事情。
“唐娘子坦诚相告,不违忌讳嘛?”一问一答之间,孟九成获益很多,但另有迷惑。
唐惜惜点了点头,说道:“诚如官人所说,奴家所习的确是此术,却只学会了些外相。再者,官人并不晓得此中究竟,此术非起于唐,亦不断于宋。若说最早之说,当是秦时张良募来击秦皇。及至后唐,藩镇恋慕仿效,一时罔利之辈,不顾好歹,皆来为其所用,刺杀之风大盛。此违天和,滥行之人都不得善终。为避惨祸,厥后便但拣一二诚笃之人,口传心授,得之者极少。又制大略:不得妄传人、妄杀人、不得杀人而居其名。故宋今后,鲜有闻之。”
“娘子如此仙颜素净,却只带着两个小丫头在外闯荡,想必是有些奇能异技傍身吧?”孟九成对此有所思疑,说话之间便随口问了出来。
孟九成思考了半晌,猜想着说道:“太史公所传刺客,荆轲、聂政诸人,想必不是有术的了?”
“就是报仇,也论曲直。若曲在我,也是不敢用术报得的。”唐惜惜看了孟九成一眼,微皱秀眉,仿佛看破了他的心机,说道:“人间可杀之人,上有雷部,下有刑宰,凡是是不必术家脱手的。即便脱手杀当杀之人,也不成令人晓得。”
“那剑术也能够报得私仇吗?”孟九成别有其意地持续问道。
“孟官人聪明。”唐惜惜不掩赞美之色,说道:“专诸、聂政等人,不过义气所使,是有血性的豪杰,原非有术。若这等都叫做剑术,那人间搏命杀人,本身不保的,便尽是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