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去后园,见地一下花魁娘子。”郭臣底子没把十贯登楼费看在眼里,大手一挥,也不管那女人微暴露绝望之色。
“哦,香露制成了?”孟九成笑着接过,若说是香水瓶吧,却有些大,装酒也能有二两多,晓得是器皿不凑手,临时找来的,在手里晃了晃,说道:“香味儿如何?”
不过是去嫖个妓,还要多大阵仗?孟九成如有所思地看了陈鸿渐一眼,这位本县最大粮商的二公子,文采如何出众,倒让郭臣把他的名字放在前面?
孟九成点了点头,没有别的叮咛,便打发王义勇走了。
正等候着,只见王义勇仓促而来,进了茶社,见过孟九成和郭臣,说道:“蒋叔说那风月场合不是他所喜好的处所,与人痛饮论武才是所好。以是,请官人们自去消遣欢愉,不必等他。”
郭臣眨着眼睛,见陈鸿渐的脸上有轻视之色一闪而过,不由得为孟九成说道:“孟兄弟过谦了,文采虽未见过,可见地却高超,说出的事理常常令人叹服。”
郭臣愣怔了一下,拍腿道:“老蒋倒是奸刁,借端跑了,却少了两员大将。”
你想与我交友,我还要看你是甚么人呢?孟九成含笑不语,端盏饮茶。
三人出了茶社,直奔莺春坊,到了门前,便看到红灯高悬,车马喧哗。
“三位官人是喝浅显花酒,还是去后楼捧花魁娘子的场?”早有女人花枝招展地迎上来,端倪传情地先容道:“如果去后楼,入园费十贯;如果就在前楼欢愉,奴家去叫姐妹,个个如花似玉,包管官人们对劲。”
孟九成苦笑了一下,再找借口就不令人佩服了,反倒轻易让郭臣曲解,觉得他不想与其来往。
“专为等你呢!”郭臣笑着起家,指了指阿谁年青人,先给两边做了先容。
“官人。”王义勇接了钱钞,又使眼色叫过孟九成,低声说道:“衙中一天公干,官人也未沐浴熏香,去那风月场合也不成失了面子。”说着,他递给孟九成一个小葫芦,“这是明天刚制出的香露,官人可洒在身上。”
“久仰,久仰。”孟九成和陈鸿渐相互寒喧,说了几句门面话,便落座叙谈。
陈鸿渐淡淡而笑,手中摇着折扇,虽未说话,但仿佛对本身的才学非常自大。发觉到孟九成的目光,他眼睑垂了垂,对孟九成说道:“孟官人常日所读何书啊?能入衙公干,必是有些才学的。”
进了莺春坊,面前尽是靓丽的身影,娇柔的语声,扑鼻的脂粉香气。今晚的配角是唐惜惜,可也动员了全部莺春坊的买卖。毕竟唐惜惜只要一个,不是哪小我都能够一亲芳泽的。
孟九成对此事也是略有耳闻,只不过并不如何体贴罢了。鼓吹造势的噱头弄完了,莺春坊就要捧出这高价请来的名角,狠赚那些精虫上脑的傻*逼的钱了。
以是,莺春坊的女人们个个靓妆迎门,争妍卖笑,摇摆着登徒荡子的心旌。即便没有恩客照顾,献香送勤或宴前唱个曲儿,嫖客也必须赐与厚赏,谓之“祗应”。
王义勇笑了笑,说道:“六巧姐非常喜好,想必是好的。”
“郭兄过奖了。”孟九成笑了笑,以示感激,说道:“兄弟自知没有落第入仕的学问,才入衙当差,这也没有甚么可粉饰遁词的。”
“本日在知县相公面前保举了王忠峰大哥,幸得任命,今晚说定了要与王兄喝酒庆贺。且兄弟身上并未带多少钱钞,这莺春楼嘛,兄弟就不去了。”孟九成找到了推让的借口,说得合情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