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还是看脸的社会啊!孟九用心中暗笑,这帮傻*逼,花了大钱,拿捏着吃喝,只听了一首琴曲,只怕连人家的脸儿都看不到,现在肉痛了吧?
孟九成能换位思虑,这是一个好处,但不熟谙当代音乐,也就没有听琴辨意的雅骨。如果没有陈鸿渐点评,他也很难想得这么深。
陈鸿渐嗯了一声,皱眉低声道:“‘禾中走’是穿田过,‘田’出两端,是‘申’字也;‘一日夫’者,‘夫’上更一画,下一‘日’,是‘春’字也。其他两个,还要考虑。”
孟九成嘿然一笑,心中已有退意,想借着答题失利而脱身。
开端是沉寂般的思考,然后同桌熟悉的朋友便低声商讨起来。
陈鸿渐却面现傲色,慎重其事地点头,说道:“如果不能登楼,岂不令人贻笑风雅?”
“不是吗?”蓉儿微露绝望之色。
喧哗声垂垂停歇,估计是因为大厅四周呈现了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
孟九成固然听不出琴音之意,但脑筋聪明,听陈鸿渐感慨批评,很快便有了本身的熟谙。
堕入风尘,何尝是女人所愿,不过是身不由己,唐惜惜自不例外。面前世人捧着,不过是图其美色,想要找个至心对己的,过上那自在安闲的糊口,又谈何轻易?容颜易逝,以色侍人,岂能悠长?
“猜出两个也差未几能登楼了。”郭臣咧嘴一笑,急着招手,“阿谁,蓉儿是吧,过来,俺们猜出来了。”
“既来了,总要看看这花魁娘子是如何的绝色。”郭臣心中没有多少底气,嘴上却还逞强,“二位兄弟,打起精力来,纵不能独占鳌头,也要登上楼去吧?”
世人叫唤不休,便见轻纱一挑,走出一名幼年的侍女,明眸皓齿,色彩娟秀,说话另有些稚嫩,但宛转的嗓音很好听。
“琴声幽幽,后却平淡,寥寥的几声弦鸣,透出一股卓然之意。”陈鸿渐点头晃脑,仿佛还在咀嚼,“只是这琴声却有些分歧适如此的热烈气象。”
蓉儿!?孟九成感觉这名字好熟谙,惹人遐思,但见其秋波流转、娇腮欲晕,不由得心中一动,笑道:“小丫头,你从那里传闻我博学,尽是胡说。”
题已出,世人都堕入思虑,陈鸿渐更是沉默凝想,还用扇子在空中画了又画。
“诸位且听第一题。”明铛微抿小嘴,暴露腮边酒窝,敬爱神情下却有几分滑头,脆声说道:“車中猴,禾中走,一日夫,門东草。请打四个字。如有猜出的,请写在纸上,交与蓉儿。”
蓉儿依言走来,把托盘一捧,眼波活动,却向孟九成多看了几眼,猎奇中还带着几分迷惑。
“临安花魁,就应当有此端方。”陈鸿渐倒不觉得意,反倒暴露赞美之色,说道:“如果贩夫走狗都能一睹芳容,与那平常烟花又有何别离?”
嗯,这还不算完,还要挑些大脑袋再掏一笔登楼费,见上一面,倒不如称为“见面费”合适呢!
郭臣瞪着大眼睛,抓耳挠腮,瞅瞅这个,看看阿谁,底子就是没有眉目的模样。
郭臣看了看孟九成,两个俗人正对上眼睛,并没有甚么感悟的模样,不由得相视而笑。大哥别笑二哥,都是普通的不通乐律。
这么一想,唐惜惜的琴声中有卓然之音,想必是有明志之意,等候着能象那归隐泉林的隐者,不再在人前抛头露面、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