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郭臣对唐娘子看似爱好尊敬,但或者是不经意,或者骨子里却还是视其为青楼女子。见了面儿少不得要让人家操琴唱曲,这不是轻贱是甚么?而郭臣明显没有如许的憬悟,不能象孟九成如许把唐惜惜当一个朋友般划一相待。
“对了,你那宅院何时能补葺好?”郭臣又想起一事,开口向孟九成问道:“比及正式燕徙新房时,定要大大地热烈一番。王兄、蒋兄,另有唐娘子,都要请到,酒宴、歌舞也不能少。”
唉,孟九成又叹了口气,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如果郭兄只把唐娘子当作花魁,看作青楼女子,呼来喝去,操琴唱曲……嘿嘿,这可就让小弟难做了。”
见郭臣愣怔着皱眉思考,孟九成淡淡一笑,说道:“郭兄必定不是如许想的,但这举止行动却有轻贱之嫌。郭兄、陈兄大抵都觉得我是凭才学,或是唐娘子有求于我,才与我走得靠近。实在不然啊!”
这是根深蒂固的社会看法,是悠长以来养成的行行动派、思惟形式,想改,谈何轻易?而划一思惟在孟九用心中已成了定式,也是很难改掉。
“孟兄弟太聪明了。”郭臣听完不得不表示敬佩,他觉得这只是孟九成急智,因乔娥的震惊而想出的体例,却不晓得这些对孟九成来讲都是鉴戒参考而来,并没有多么奇异。
郭臣似懂非懂,孟九成也未几说,扣问一下,都酒足饭饱,便起家会钞,出了饭铺。
孟九成有些踌躇,梁大铁的施工队中精干男人很多,很有几个悍勇之辈,可他们毕竟不是官府中人,如有死伤,不太好措置。只是城中的弓手和衙役,又不是能冒死上前的硬手。
见孟九成只是笑,却不答话应允,郭臣不由性急,推了孟九成一下,说道:“怎地?一提到唐娘子便这般不利落,不过是想着人多热烈,某家岂有他意?那个不知那唐娘子独看重于你,自莺春坊的聘期满了,便住进新买的宅院,作那要从良的筹算。你那香露作坊,她也是每日必去吧?”
孟九成边想边说,听得郭臣连连点头。
“郭兄可去香露作坊,这是大师的合伙,你我都不闻不问也说不畴昔。”孟九成要与郭臣分离,笑着叮咛道:“再者,陈兄已去了三日,估摸着也快返来了。如果刺探得实,我们还要调集人手,速战持久,不得迟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