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别人作答,郭臣哈哈一笑,说道:“孟兄弟是目睹为实,不肯轻信传言。别人我不晓得,这狐精嘛,某倒是见过,也不是甚么短长的东西,被我两弹打伤,逃之夭夭。后又来胶葛打单,被某痛斥赶跑。”
夜晚暗淡,狐狸呼唤忽东忽西,忽远忽近,他寻觅不到,只好回店歇息,那狐狸喊了多时方才拜别。
“若依这个牙人所说,这宅院不要也罢。”倪亚辉委宛地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县城里哪能只这一家宅院,多寻些时候,定能找到快意的。”
跟着郭臣的报告,世人也明白了其所说非假。
来的不是别人,是被孟九成经验过一顿的牙人赵清。他刚给郭臣唱了个喏,便瞥见孟九成绩坐在中间,恶狠狠地盯着他,不由得神采一变,作不得声。
讲故事,说评书哩?还狐狸看书?没化成人形,用爪子拿书翻书,还能拾起书?这个莫非不是BUG?
两只狐狸逃脱,郭臣捡起遗落的那册书,却发明上面象是蝌蚪文,一个字也不熟谙。他便把书收起,想着今后碰到博古者再扣问就教,与仆人又再上路。
“贤弟此言差矣。”王忠峰开口说道:“鬼怪临时不说,狐精倒是实事,北方最多,有‘无狐魅不成村’之说。因其灵性,善能变幻,其涎染着人,无不利诱,故别名‘狐媚’。”
孟九成当然还是不信,因为这实在有些颠覆来自后代的他的三观。但见世人都坚信不疑,他也只好嘿然道:“狐狸会看书,这也是奇事!呵呵,哈哈。”
他的本意是不想让郭臣住在那凶宅里,倒真不是信赖鬼神之说,而是感觉那样的宅院住着也不舒畅,心机上总会有点疙瘩。
可时候不长,仆人便被吓得胡言乱语,仓惶逃脱;连换了好几个,不是疯,就是跑,都是如此。时候长了,内里垂垂长满了蓬蒿,即便是明白日也没人敢出来了。凶宅之名,是以而响。
郭臣豁然觉悟,向孟九成拱手称谢道:“多谢孟兄弟提示。我原想若畏缩胆怯,岂不惹人嘲笑,有损名头。可孟兄弟这么一分解,我岂不是为了逞强,反害了亲眷性命?”
“哈哈。”孟九成干笑了两声,说道:“我的意义是多一事不如少事,务求安然罢了。这鬼怪、狐精之事,实在也不必过分慎重……”
“回官人,这宅院倒是合官人的要求,只是这个,这个——”赵清心中打鼓,避开孟九成的目光,低垂下头,有些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