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平战战兢兢立于一旁,正想稍后当如何交代,却听大兄喝了一声:“一起上。”
守平心知本日须逃不过这劫,亦抱拳道:“晓得了。”
“婆婆,今后这些事便交与娘吧。你辛苦了一辈子,该好生养着,无需再劳累。”守中气定神闲,安排得再天然不过。
“如何分担?”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出去。
然徐夫人昨夜刚承诺守中,要好生管束守平,再者,慈母多败儿。此时自是开不了口,只噙泪看着。
“为人办事,当光亮磊落。虽不必瞻前顾后,亦需考虑周到,莫行虎头蛇尾之事。”
本日守平算盘却全打错了。即使守礼一贯勤恳,然守中舞枪,洁净利落,全无一丝多余行动,枪枪打在两人的破漏处。他动手又狠辣,真真是没有包涵。守礼倒还力挺,守平只觉满身到处火辣辣,只怕断了骨头,脚都软了。却还不敢退场,一有退后的心机,守中的枪就逼了过来。守平只觉非常尴尬,到厥后干脆一通乱舞。守礼错愕,恐被守平误伤,遂退后几步。守中嘲笑几声,啪啪啪数下,打在了守平的几个枢纽处,守平再无还手之力,寂然倒地。
那边守平瞧见,心中直骂七斤:该死的主子,搬椅子给大哥坐,要端庄跪死我呀!内心只盼望大哥有事快出门。恰好守中大马金刀就坐下了。守平心中哀嚎,直把背挺的笔挺!
午餐的的时候,容娘悄悄抬眼瞧了瞧对侧的“柔”和“刚”,“柔”眼神和顺,脸颊红润,容娘发当明天嫂嫂真的很美,神采极好,温润中透出光芒来。阿谁“刚”还是一样的黑嘛!但仿佛并非硬如盘石。究竟上,大郎徐守落第止安闲,行动虽嫌利索了点,只要肤色白些,也还是翩翩墨客一个。
喂完米粥,又给了些茶水。守平吃饱了气色也好些,叹了口气:“还是容娘对我好。六哥就未曾理睬我!”
守中道:“祖母,既由孙儿管束他们两个,您就请回吧。”
容娘跪在地上,谨慎肝抖啊抖的急抖了一阵,才垂垂回过神来。膝盖处模糊作痛。娇生惯养的小娘子,细皮嫩肉,如何受的住!
因了这一闹,晚餐时便有些沉闷,只玉娘懵懂,扒饭扒得畅快。
那柔滑的后背,两条触目惊心的乌青棒痕鲜明在目。小环更加哭个不断,干脆叫春雨上药。
守平尽力睁了睁眼睛,他的脸上都挨了两下,也肿了,不消力眼睛还睁不开:“容娘,你还是把墩子收了吧,免得大哥瞥见怪怪。”
守礼欲扶,守中将枪一挡,道:“让他好生检验一天,不准起来。”
容娘不再端着,为了一探究竟,她直言道:“至刚则硬,至柔则软,一有反面,妇人难道要受男人压迫鞭挞?如此,又待如何?”
这番步地早已轰动全府,老夫人夫人张氏容娘皆仓促赶了过来,却见守礼鼻青脸肿,身上衣物都被刺破,在晨光中萎缩在地。世人无不心疼。
守中将手中抢一提,沉声道:“拿枪!”这是要试技艺了。守礼取枪近前,心中跃跃欲试。练武者就怕遇不到敌手,常日武师对他们老是点到为止,甚为客气。本日与大哥对试,大哥殊不会部下包涵。
守平神采哀思:“大哥看我哪儿不顺就打哪,不挑处所。”
卫大娘见此,那里忍得住,哭泣着赶过来,搂紧容娘,心中一片哀伤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