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你的分子已经卖给薛仲衡了?”张曜宗大吃一惊,还觉得分子都在张世贵手上呢,只要拿住张世贵的弊端,不再提这事就算畴昔了。
“姨娘,四弟,我都是被逼的,是姓薛的给我下的套,客岁年底我去给薛仲衡送分红,他非让他的二小子好好陪我,那一天我们去谪仙阁玩耍,如何也不知就喝醉了,早晨睡了谪仙阁的头牌,第二天那头牌哭诉她本领好人家的女儿,被逼无法才入了那处所替父还债,但是卖艺不卖身,头天失身于我,就要我赎她。我也不是傻子,当然不肯意,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要寻短见,我才承诺下来,但要四千贯,我也不敢返来跟姨娘要这笔钱,那薛老二就借了我四千贯,说是来岁分红一起算。我想另有一年我如何都能凑够就承诺下来了。”
“绍兴二十六年元月,购蚕茧八千七百斤,给钱一万三千贯。”“绍兴二十六年元月,购木料七百根,给钱四千贯。绍兴二十六年仲春,购蚕茧九千四百斤,给钱两万一千五百贯。”
“娘,是不是第二年我们第一次买大量蚕茧那一回,一千多贯当时候是咱家全数的产业,如果出了忽略就翻不了身了,过后我们还后怕呢。是不是那次?”小婵在中间帮腔着。
“对对对,就是那次。一千一百二十贯,我想起来了。”岳银屏拍着脑袋恍然大悟。
张世贵擦着脑门上的汗珠,不晓得如何解释。实际上也不消解释甚么了,三十多万的帐对不上,然后把织场只卖一万贯,这中间没有鬼才怪。
“二哥,你晓得甚么叫四柱记账法吗?如果二哥你们用四柱记账法呢,只要在左边核销,右边节余就都看不出了。我会费一点劲,或许要几天时候。但是二哥,你们觉得用流水账广开科目,把巨额开支放在普通开支里我就看不出来了吗?咱不说这几笔大的账目,就说小的,有一百多贯的,三五百贯的,你觉得虚开我就看不出来了吗?这叫假贷记账法,每笔开支都能够在账目里看到他的来龙去脉。你看在左边你买了蚕茧,但是右边织场并没有这么多蚕茧,这笔账目就有题目。统统的加起来统共有二十九万七千多贯。二哥,你还是想想如何跟大师解释吧。”张曜宗把算好的账目扔在张世贵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