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杨儿见状暗舒一口气,只听另一人向她问道:“问路何必鬼鬼祟祟?”
“哄小孩呢!”此人当即抽出长刀指向她,喝道:“把手里的东西丢了!”
跟着便听到一阵短促脚步之声,苏杨儿至此终究不支,面前一黑,再无知觉。
苏杨儿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想去探监。”
向肩头苏杨儿看了一眼,又加上一句:“大哥,此人我看罪不至死,就不必禀明上官了,到了狱中,由我来摒挡他就是了。”那人闻言不置可否,只说道:“我知你一贯心慈手软,但此等胆小包天之人,需得好好关些光阴。”
另一人默不出声打量了她很久,俄然笑道:“大哥,看来真是个空子。”
她救民气切,赶紧取出两锭银块,冲上前去道:“两位差爷,小的是外埠人,不晓得常州衙门在哪,两位可否行个便利,直接带小的去牢房罢,这是小小敬意,请两位收下。”
苏杨儿忍着嗓间剧痛,道:“天……天生的,我有……有病。”
杨谷笑了笑,蹲到苏杨儿身边,问道:“还能走路么?”
那两人见状互望了一眼,此中看起来较为年长的一人,右手已然按在了腰刀上,向前几步,大声喊道:“让你回身回话,你咳甚么?”
那人却像是还不解气,竟又冲上前来,意似要补上几脚,所辛杨谷从旁拦住,劝道:“大哥,算啦,你看这小厮瘦肥胖弱的,非得打死了不成。”
苏杨儿一闻声“白嫩”二字,就不由打了个颤抖,恐怕对方拆穿本身的秘闻,转念将本身所看过的电视剧里的台词回想了一遍,才说道:“这位差爷,小的有一名朋友犯了些事情,小的想去牢里探一探他,可又不知上哪儿找门道。”
听到这里,那年长之人俄然插进话来:“此等小事,你去衙门寻当值的小吏便可,他们自会理睬,杨谷,程明台还在等我们过审哪,莫要再多事!”说罢,回身即走,那名为杨谷的年青人也只好仓猝跟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见她如此唯唯诺诺,不待她说完,那人就不由一笑:“好了,你这白嫩小厮说话倒很入耳,临时信你就是了,说罢,你想问甚么路?”
杨谷称是,低头对苏杨儿玩味一笑,而苏杨儿现在痛不欲生,几欲昏死,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又哪还能看清他这一笑有何深意?她心中仅剩一个动机:“这如何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啊,这俩人究竟是匪贼还是官差?”
杨谷回了回神,应道:“没甚么,大哥,我们走罢。”
那声音回应道:“早在此等待多时了,就等两位前来过审了。”
此话一出,那二人皆是一怔,随即那年长之人厉声道:“干吗要把嗓子咳哑?”
“问路?”
采青、把点,皆是江湖行话,采青指的是衙门中人相互监督,把点指的是江湖探子。
那人见状皱眉问道:“杨谷,你又在磨蹭甚么?”
杨谷打了个哈哈:“是!是!有兄弟作证,打死他当然不为过,可总归倒霉不是,他不是想去探监吗?我看把他一并押归去好了。”
这两人张口便来,明显并非普通衙役,可苏杨儿全然不懂这些,浑然不知该如何回话,直将嗓子咳的生疼后,才沙哑着声音道:“我……我是来问路的。”
如此七高八低走了一阵儿,苏杨儿认识愈发恍惚,面前人影幢幢,好似有人高举火把,忽明忽暗,也不知是到了那里,鼻间竟嗅到一股腐臭潮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