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杰竟然点头道:“恰是,你生父名为完颜斜也,乃是大金武元天子胞弟,现已贵为我大金国辽王,你生母名为阿拏雅,原是辽国南院下的汉人,十六年前我随你父母去往辽国探亲,路子东丹河口时,赶上一伙宋兵,这伙宋兵不问青红皂白射伤我与你父亲,我与你父亲跳入河中,幸运逃过一劫,你母亲与你却没能逃过。”
陆靖元一怔,奇道:“仇庄主,你这话我可就更加不懂啦,陆某生为宋人,从未去过辽地,又怎会晤过这辽国女子?”仇杰感喟不答,回身命其他几人将剩下的四幅画一一展开,转头道:“小郎君,你必然是见过她的,只是你不记得了,你接下来看就懂啦。”
仇杰道:“不错,看来你爹爹妈妈虽没有奉告你真相,但却将你教的很好,想必是把你当作亲生后代教养了,可你生父生母的大仇,也不成不报。”
两人当即向那四副画一一望去,但见抢先一副画上画的是一男一女骑在顿时,女子怀中抱有一个婴孩,男人一手重揽着女子腰肢,另一只手逗弄着女子怀中小婴,面上笑容弥漫,马下另有一名甚为高大的年青男人为他们牵马,看这幅景形像是一对恩爱佳耦正在远游的景象。两人一眼认出,这幅画里的女子恰是前面那副画中的辽国女子,均想这像是一个故事,不由猎奇心起,忙向第二幅画看去。
仇杰听了面色一缓,浅笑道:“小郎君,你不必怕,老夫这些话你一时定然不能全信,老夫也不会立即带你返回大金去见你父亲,至于你要凭据,这玉锁就是凭据。”
陆靖元点头道:“没有。”昂首道:“仇庄主,恕陆某痴顽,没能瞧出此画深意。”
陆靖元见她脸上神情,轻声道:“假的,你急甚么。”
仇杰叹了口气,将画交于身后之人,说道:“这画上是一名辽国女子,她已死了十六年啦,她死之时,你尚在襁褓当中,你不熟谙她,也怪不得你。”
看到这里,陆靖元心中一凛,暗道:“这些甲士模样倒有些像我宋军。”
苏杨儿悄悄一急,心道:“快跑啊,傻站着干么?”她虽晓得这只是画中故事,一定为真,但见到这女子靠近绝境,恨不得能钻到画中去,带她逃窜。
他生凭胆小包天,老是气定神闲,还是第一次忍不住用如许的语气与人发言。
而苏杨儿盯着画中女子眼睛,只觉越看越深,好似从那里见过,但一时说不上来,只低声问道:“靖元,你见过这画中女子么?”
此话一出,苏杨儿与陆靖元都是一怔,陆靖元干笑道:“仇庄主,你这话甚么意义,莫非你是在说陆某并非父母亲生,而是这画上佳耦所生?”
而陆靖元听了这话,反倒平静下来,看了看他手中玉锁,心想:“本来他只凭这玉锁来找人,无怪先前这玉锁在杨儿身上时,他要抓杨儿,可杨儿是个女孩儿,明显不是他要找的人,如此看来,他还并没有全然查清我的秘闻,嘿嘿,这倒好办了。”
陆靖元与苏杨儿屏息望去,但见那图上画的乃是一名胡服女子,这女子高鼻深目,嫣然浅笑,长相虽与中土女子非常分歧,但却另有一番动听之处,只是这画线条非常粗暴,表面过于简朴,明显并非出自名家之手,不过幸亏整幅画未见一处返笔迹象,另有多处可奖饰之处,特别是这女子的一双眼睛格外惹人谛视,足可见其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