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叫道:“八爷好技艺!”
此人笑道:“随过打青的,跟过卖肉的,也曾逃命过,你们八大王的暗语,为今晓得的小鬼未几啦,老鬼我幸运背过一些。”
闻声“秦老七”三字,老王不知为何面色一变,问道:“您喊谁?”
一听这话,老王胸口怦怦跳动了两声,暗道:“他们公然是小梅的人,哎,本来她与秦寨主有了两个孩子。”秦七本是江南巨寇,皆传他曾随方腊起事,事败后携残部逃迹太湖,仗着山高水险,官兵久剿不下,终究养成大患,叫其称霸水路,也恰是他掳走了余梅。
老霸道:“是,是。”心下却想:“不请朝廷,莫非请水贼么?”
便道:“殷懦夫,您那位朋友怕是已不在此地了,我们还是尽早想些别的体例罢,不知陆老将军在北国可否有些海军朋友?”
殷高侯跌足道:“他妈巴羔子的,这个秦七他早不作古,万不作古,恰好这年代作古。”一昂首,厉声道:“那现在哪个当家?”
殷高侯闻音大喜,一把推开老王,朗声道:“八大王当家,最高的就是老子,天底下摸个儿,杂鱼当作癞蛤蟆,你是哪个?”
老鬼道:“贼婆娘主事,她的两位小爷当家,还是姓秦,您该当是熟谙的,话我给您传到了,八爷还要去索债吗?”
殷高侯骂道:“哪来这么多废话,荡舟。”
老鬼道:“是,是。”支起梢来,将划子推离了岸边。
老鬼双眼一眯,说道:“八爷,您该不会真是来为官家办事的罢?”
老鬼点头道:“东南汪洋只要一家,姓秦,八爷您是汪洋悍贼,我只是井底的蛤蟆,我这贱名贱姓不必入您耳了吧?”
不待殷高侯答话,湖间芦苇荡中俄然传来重重一声惊咦:“岸上甚么人,敢叫秦七爷来给你拂尘,搭个话过来。”
“作古了?”
老鬼伸手拦住了他,笑道:“八爷,您且慢,若没记错,您多年前旱地上的买卖砸了,就被招安了吧?”
殷高侯眼望湖面,实在也觉无法,他本也想畴昔向陆宰乞助,但陆宰岸上都无几人可用,可莫提水上了,正感毒手之际,俄然心中一动,再度喊道:“秦老七,你欠老子一条命,为今老子流浪啦,姓风的不肯见我,你总得出来见我一面罢。”
老鬼叹了口气,道:“那七爷怕是还不成啦。”
而殷高侯却笑道:“去,为何不去,自古以来,父债子偿,夫债妻偿,秦老七死了,他的老婆孩子也是一样的。”
殷高侯点头道:“是,你怕我是官家的人?”
老王自听到他的名字起,便知殷高侯要找的恰是余梅一伙,只是开初感觉此地离太湖尚远,心存幸运动机,可却没想到其权势竟然不但一地,更加没想到是殷高侯竟然与秦七有关联,幸亏这些人一时还没认出他。
殷高侯道:“都说流浪啦,秦七欠了老子一条命,来索债的。”
殷高侯也是一怔,问道:“你还真熟谙老子?”
老鬼道:“好,那八爷请上船吧,不过话要说好,迩来贼婆娘碰到了烦苦衷,疯疯颠癫的,她若不还您,您可不能见怪我们这些带路的。”
老鬼摆手道:“不敢,不敢,但话得问清楚,您有何贵干?”
殷高侯道:“管他干么,划你的船。”
殷高侯吃了一惊,说道:“他比我也大不了几岁,顶多与我身边这老夫相称,如何就作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