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母命难为,苏恨父、秦恨爹不作踌躇便道:“陆兄弟,对不住了!”
苏恨父忙道:“陆兄弟,你勿要逞强,快依我母亲叮咛去了,或许你娘子还能保全性命!”
本来苏杨儿觉得这老妪是和老王有干系,可她言语间竟又提起苏父来,这倒是始料未及,令她一番猜想均落到了空处,一时心下怅惘,竟不知该如何答她。
在场几人见了,无不动容,苏杨儿心道:“遮莫不是王伯在内里欠下的风骚债来。”
苏杨儿无可何如道:“是我家中的老仆,那日我离家时,可巧捡到的。”
当下他单身遮住了苏杨儿,道:“要杀便杀我!”
此话一出,陆靖元面色一变,道:“够了!我晓得了!”
陆靖元听到这些话后,目光中闪烁着高兴的光芒,暗自喝彩道:“她是在救我么,她内心是有我的,本来她内心真的有我,我陆靖元得有本日,纵是被这些弓箭射上几十个洞穴,为她死上千次万次,又有何妨?”
听她骂起,苏杨儿回了回神,道:“我爹爹确是已颠季世了。”
她话一说完,便有些悔怨。就连苏恨父、秦恨爹二人也跟着一怔,需知便在不久前苏杨儿在柴房中为了活命,还将陆靖元推了出来,作为人质,现在竟然又挺身而出,这番窜改之快实在令人费解。
“苏承嗣?”苏杨儿闻言不解其意,身后小玲却不由“啊”的一声,惊呼道:“你如何晓得我家老爷的名字?”
这时又听那老妪道:“把她们两个送到我房间里去。”
苏杨儿固然对陆靖元满不在乎,乃至经常谩骂他暴毙身亡,可见他数次为本身不顾危难,挺身而出,让她全然绝情,毕竟不能,这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站出来道:“老妖婆!我家有谁欺负你了,你有怨气冲我来,不要欺负他!”
秦恨爹道:“他是豪杰子,儿不想杀他。”
陆靖元微微一笑,道:“我是她丈夫!”
听到这话,二女皆面露惧色,却不知这老妪要如何整治她们。
苏恨父取出了那方手帕,颤声道:“老母亲,这是不是您说的那件物事,上面有三簇红梅、无头鸳鸯……还…另有杜圣的小诗。”说到前面,他喉头一哽,似是再也说不下去了,能让他这逃亡男人暴露这类神情来,实在匪夷所思。
他们不晓得这伙人究竟在争夺甚么,但料来毫不会是甚么好东西。想这人间之物,凡是与贼、寇、盗相连,又有哪样能好到哪去呢?
只见苏恨父指了指苏杨儿,颤声道:“是这个女娃娃的,她…她叫苏杨儿。”
那老妪厉声道:“这么说来,你还真的是那狗贼的女儿了!说!他现在那边?”
这一次苏秦二人倒是没有再绑他们,四人只被一伙人又拥回到了后院中,现在大厅外早已没有了那群水寇的踪迹,只要几名男人拿水桶滚浇着空中,地上残留的班驳血迹证明这里刚才经历过一场恶斗,看的苏杨儿等民气惊肉跳。
这时陆靖元低声问道:“那手帕是你的么?”苏杨儿小声道:“是王伯的…”
“官兵?”那老妪闻言哈哈笑道:“难怪他们说你是条男人,你胆量倒是不小哇,可这百里水域,皆布有我家耳目,你若敢带一个官兵来,我立时晓得,到时候你带多少官兵来,我便让多少男人糟蹋你娘子,如许的美人有哪个男人不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