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国地处滇南,远山虽长年来往汉地,但若不是此次碰到了段文兴,恐也难知世上另有大理如许一个国度。听到这话,段文兴不由一阵绝望,这两日他虽与远山结伴,但交换却很少,远山虽带着几名主子,却也瞧出甚么非常来。
苏千易微微一怔,心想:“岛国同谁兵戈去?”
苏千易见桌上菜少,忙将酒保唤来,要齐了蒸银鱼、醋白虾、醉溪蟹,又点齐了几样小菜,上来几碗香蒸米饭,吃喝玩乐他是一等一的妙手,此楼中特长好菜样样记得。
这便是贾与商的辨别,苏父生前,也是靠面儿用饭,没有面子,是做不成大贾的,贾非常招人嫉恨,出资不着力,6000贯投入,7000贯带回家,老王与苏父做的就是这类“投机倒把”的投资买卖,如没有面子的话,是不会有人来找他们投资的。
待他们走后,他在心下暗道:“不知何时我也能像这两位先生普通自在安闲。”
这时苏千易又问道:“那远山先生,你买这么多锦缎归去,又卖给谁呢?”
段文兴也跟着问道:“远山先生,贵国比起我大理来如何?”
需知锦缎,金也,作之勤奋重,其价如金,故惟尊者得服之。
这两人,一个净面不必,似是墨客,另一个浓眉大眼,神采严厉,鲜明是那夜聚于陆宰府上的段文兴与远山先生二人,本来老王与苏翁的大买卖便是与他们谈的,他二人皆是远道而来,开初来宜兴,是为了茶叶,厥后发明本地织锦业也很发财,是以有了这桩买卖。
说来这也是一桩怪事,天下士子,寒窗苦读,无不是为了走向宦途,朝为农家郎,暮登天子堂,好以此光宗耀祖,唯独苏翁让他读书,为了读而读。
他说的固然恍惚,但苏千易大抵听明白了,远山不比段文兴,能够随时自陆路来回,想要前去扶桑,必须乘船不成,他传闻过出海是一件非常凶恶的事情,纵使再坚毅的大船也有淹没的能够。
苏千易坐定后,笑道:“晚生来迟了,怠慢了两位先生,还请包涵。”
三人酬酢了一阵,端起酒杯,喝过一旬,苏千易才问道:“远山先生,我听闻您是从扶桑国而来,可否为晚生讲一讲贵国的风土情面?”
他忽想:“天大地大,真不知老祖宗他为何非让我守着这戋戋宜兴?”
远山仿佛不知该如何详细答复这个题目,半晌后,才说道:“隔着大海,有伤害,买的多,赚的多,渐渐卖。”
苏千易见状倒也不好再留他们,只感觉非常恋慕。
苏千易天然不敢违背老祖经验,可每日听闻同窗鼓吹志向,他又不由恋慕,此时听远山与段文兴讲起异国风情,更加心生神驰。
远山沉默寡言,大略是汉语糟糕的原因,只说道:“他饿了,是该吃。”
这是一桩上万贯的买卖,此中段文兴只筹算购入10匹锦缎、30匹绢布,仅出资230贯罢了,而远山倒是想将宜兴城内织布行的锦缎搬空,出资高达惊人的10000贯,按宜兴所产绸绢每匹1贯,锦缎每匹20贯来计算,足足需求500匹锦缎才气满足他的要求。
三人足足吃喝聊了半个时候,菜尽酒空时,苏千易见天气尚早,还不经心,想留二人去瓦市里转一转,他是少年人玩性大,可远山二人却起了乏意,要回住处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