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这些女巫相对于男巫,过分于低调了。但此时这二十八位女巫,却成了全场谛视标核心。
九头膘肥尾壮的全羊和一匹全牛作为祭品,已经搭在井字形木架上,只等教皇登坛,祷告上天时,便把祭品抬上去。
左宗伯拍了拍黎大隐的手背,悄悄放开手,退后三步站定,目睹黎大隐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拄着漆了金粉的拐杖,一步步脚下稳稳地登下台阶,这才回身走向神官的首位。
祭坛的四角立着穿云旗,中间置着一只螭纹铜鼎,那巨鼎当中有三柱一人多高一人多精的巨香正在燃烧着,烟气袅袅,直上彼苍。
同心圆的中间,是以五色土铺就的高高的祭坛。
固然他半推半当场接管了左宗伯向君带领一批神官的促请,但是多年以来,他一向以迎候神君、奉养神君为己任,俄然之间,要摇身一变,顶替神君在尘寰的位置,他不免有些心虚。
黎大隐自上而下,目睹如此一幕,不由骇然失容。心中一慌,脚下一个踏空,“哎哟”一声,就从阶上咕噜噜地摔了下去。
左宗伯向君扶着大宗伯黎大隐,缓缓走到铺了黄缎子的台阶前,低声对他道:“大宗伯,您请祭坛,部属得归位了,放心。”
前边的侍卫一掀黄缎子的门帘儿,左宗伯向君便扶着黎大隐走了出去。
太卜寺的神官是全部典礼中环绕祭坛最核心的阶层,接着以同心圆体例,是太卜神军精锐及其军官阶层,最核心则是前来观礼的浩繁信徒百姓。
毕竟,他也想不出教皇该穿甚么袍服,只能把那天子冠戴换了个色彩,上边的山川、金龙等图案换成了太卜寺的教纹。
向君刚想喝令摆布拿下玄月,就见二十八位白衣女巫,齐声娇喝:“领法旨!”
大宗伯要称教皇,把杨瀚奉为上神,变相地是把杨瀚架空了,可他打的灯号毕竟还是天圣家属的,不然,就算他是大宗伯,也没法摆布天下信众。
大宗伯正在向台上走,左宗伯向君正向肃立的神官首位处走。
四口软剑在左宗伯的腰间交叉穿过,尖透体而出时,四滴殷红的鲜血,从那四枚剑尖上凝成敢血珠。
一见大宗伯盛装出来,两列乐工当即用诸般乐器奏起了崇高寂静之曲。这乐曲是太卜寺五百年景长过程中垂垂定为圣曲的礼乐,很有一种淘净民气的力量。
立教,即位称教皇的典礼因为宗教性子的启事,实是比天子即位的流程还要庞大烦琐一些。当然,流程典礼固然庞大,并不代表它的范围层次就必然超越一国之君的即位。
这教皇袍服是左宗伯向君找了此地最好的八个针娘缝制的,至于袍服的格式,倒是很大程度地鉴戒了天子的龙袍。
在祭台左边方,有一个用黄色缎子罩着的毡帐,大宗伯黎大隐就在这间锦帐内改换教皇袍服,筹办登坛告天,接管众神官拜见。
刷刷刷刷……
“呜~~~呜~~”
本来,这是太卜寺停止最大规格祭礼时最完整的神官名单。不过,现在五方博士少了一人,卜正、卜师、男巫中较着打了右宗伯薛凉标签的神官也都不在,以是人数略少了一些。
左宗伯千防万防,唯独忽视了这二十八位女巫,她们和杨瀚几近没打仗过啊。也不是右宗伯薛凉的人。因为她们是女子,大典前搜身时也不是那么完整,想不到她们竟然以软剑的体例,把兵器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