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有些苍茫,固然聪明,却少见这恶棍手腕。
“现在倒是说不得。”贵儿赶紧禁止,“等大师猜完再解不迟。”
“既来了,总要看看这花魁娘子是如何的绝色。”郭臣心中没有多少底气,嘴上却还逞强,“二位兄弟,打起精力来,纵不能独占鳌头,也要登上楼去吧?”
瓶儿说完端方,贵儿也走出轻纱,款步下楼,手中拿着个托盘。她年龄与瓶儿相仿,面貌的娟秀不相高低,只是一双眼睛,极是灵动。
“诸位且听第一题。”瓶儿微抿小嘴,暴露腮边酒窝,敬爱神情下却有几分滑头,脆声说道:“車中猴,禾中走,一日夫,門东草。请打四个字。如有猜出的,请写在纸上,交与蓉儿。”
孟九成不动声色,旁桌叫郭臣的却有些急不成待,靠近陈公子,问道:“兄弟,可有答案?”
“你为何倒是不猜,莫非过于简朴,您不屑为之?或是脑筋笨拙,一个也猜不出。”蓉儿写罢答案,终是小孩心性,见孟九成事不关己、毫无兴趣的模样,又戳穿她身份,还再三讽刺她,不由得翻眼挑衅。
“说不得便写在纸上。”蓉儿不依不饶,伸手把自家写的纸拿过来,提笔刷刷点点写了起来。
贵儿依言走来,把托盘一捧,眼波活动,猎奇中还带着几分迷惑。
“好大的口气。”蓉儿一撇小嘴,说道:“这么说,你学的是经世济用的学问喽?归正也考较不了,且听你吹嘘好了。”
郭臣瞪着大眼睛,抓耳挠腮,瞅瞅这个,看看阿谁,底子就是没有眉目的模样。
“猜出两个也差未几能登楼了。”郭臣咧嘴一笑,急着招手,“阿谁,小丫头,过来,俺们猜出来了。”
唉,轻纱后唐惜惜几不成闻地叹了口气,问了很多人,都不能全数解出梦中的灯谜。枉本身海路流散,来到这北地,还抱着一丝但愿。可看上面这些人也没有哪个象是博闻闳览的,只怕冷场以后又要换题了。
“拿纸笔过来,我猜出来了。”假小子俄然开口说道,用心粗着嗓子。
开端是沉寂般的思考,然后同桌熟悉的朋友便低声商讨起来。
你牛,看你装*逼到几时?孟九成挟起第二根鸡大腿,用力咬了下去。
孟九成看了蓉儿一眼,笑道:“你聪明,但是全猜出来了?”
孟九成不跟小丫头究查叫哥哥的事,笑着拿过笔来,在纸上写下四个字,折叠两下,放入了托盘。
孟九成见她模样敬爱,调侃道:“我猜编的,任你出多少灯谜,按数凑上不就行了?”
“官人莫怪,我家小,公子口无遮挡。”同桌的中年人赶快拱手赔罪。
陈公子嗯了一声,皱眉低声道:“‘禾中走’是穿田过,‘田’出两端,是‘申’字也;‘一日夫’者,‘夫’上更一画,下一‘日’,是‘春’字也。其他两个,还要考虑。”
陈公子阻之不及,抱怨道:“郭兄,也忒性急了。”
孟九成转头看着假小子,又碰上了白眼,不由微微一笑,也不在乎。
“耶?真猜出来了?”蓉儿瞪圆眼睛。
个人聪明嘛,倒象是要多拉几个冤大头罢了。
笔墨纸砚已经捧来,陈公子也没有体例,在纸上写了猜出的两字,又迟延着不肯放进托盘,还在苦苦思考。
固然这个灯谜被拆开了,孟九成估摸也是唐惜惜或瓶儿为了尽量保密,不泄漏风声,而用心为之,但孟九成也不敢等闲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