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儿领命,挑出几张答得还算不错的,走出轻纱,脆声公布了桌号。
“大茶壶”引领着又入一处小厅堂,在几张小桌旁落座。小桌上只要茶和生果,却少不得又要破钞。
陈公子正凝神思考,对郭臣的话只是略一点头。
瓶儿侍立于旁,随念随写,读毕写罢,半晌无言。
顿了顿,她眼波一动,持续说道:“上面是唱词,诸位都是才调横溢之辈,定是得心应手。”
“唉,天妒英才呀,杨大师已经作古了。”孟九成用一样的神采,一样的口气,诉说着一样的残暴究竟。
琴声停了,但见世人表示不一,目光有刺有讽,有幸灾乐祸,有不屑鄙夷。孟九成翻了翻眼睛,咱脸皮厚着哪,底子不当回事。
“贤弟,走啦,登楼啦!”郭臣听到成果,喜不自胜,口中连声催促。
别人尚未答话,也登上楼来的蓉儿眸子一转,开口说道:“这里,这里,这位官人已经有了,管叫那个也不识。”
侍立品后的瓶儿上前一步,开口说道:“请诸位唱词,如有旁人说出词名和出处,即算输;如果能即席作出词来,无人识得,只要一人自是最优;如有多人,那便由我家女人批评好坏。”
“诸位官人,哪位先来唱词?”瓶儿浅笑着催问了一句。
面对着十来双炽热的眼睛,唐惜惜淡淡一笑,垂下眼睑,开口说道:“承蒙众位官人美意,奴家在此谢过。”
帘子渐渐翻开,一女子坐在弦琴以后,素净姿容顿时使得房中仿佛又亮了几分!
蓉儿撇了撇小嘴,说道:“我自有法门,却不奉告你。奉告了你,你也学不会。”
孟九用心中迷惑,便又摸索着开口问道:“你真的姓黄,家住那里呀?”
此人恰是唐惜惜,一曲操琴低唱,再撤屏露面儿,铺垫、飞腾,令人仿佛好梦,沉浸此中。
“杨大师呢?”蓉儿神采一黯,问道。
陶公子淡淡一笑,却不抢先。
啊!啊?莫非是真的?孟九成刹时石化,神采与蓉儿如出一辙,眼都不眨地盯着小丫头。
孟九成挠了挠头,嘿然一笑,迈步走进阁房。蓉儿也不见外,跟在他身后。
唐惜惜目露赞美,伸出白净的手,悄悄操琴,开端吹奏,也就是伴奏。
唐惜惜苦笑了一声,说道:“说的也是,身不由己啊!那就随便招几个上楼,早早打发他们了事。”
瓶儿也为姐姐欢畅,说道:“既在坊中,还是按端方来,只招孟帅一个,怕是不当吧?”
“词情哀怨凄婉,愚笨缠绵,恰是女儿家伤感之韵。”唐惜惜轻声长叹,回味道:“人生若只如初见,只这短短一句便赛过万语千言,叫人感慨万千。”
歌声真如乳莺出谷,清脆委宛,让世人如痴如醉。歌声一停,喝采声立即不断于耳。
就在此时,清脆娇美地女声有若黄莺出谷般响起,伴着正宗的临江仙曲调,唐惜惜操琴吟唱,“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豪杰……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蓉儿咯咯一笑,拿起个果子,边吃边说道:“甚么岛啊,你看我象那渔家女吗?”
“蓉儿,蓉儿。”孟九成笑了笑,想逗逗这个小丫头,便随口问道:“你不是姓黄吧?不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问完,他落拓地抿了口酒,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