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先生见玉娘言语局促,当下一笑,踏着楼阁上还未熔化的积雪走了上来,目光在玉娘的身上一扫而过,抬步走进了内阁,边走边道:“我在路上的时候传闻,诸葛家的嫡女在金陵?”
从雪山下回城,已经是入夜时分,楚渊换下一身紫衣便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宫,这一幕,‘刚好’被燕王府的探子看了去。
燕王府议事堂,李弘冀目工夫鸷的看着跪鄙人首的黑衣暗卫,听了那暗卫的禀报,坐在李弘冀一旁的李从汝赶紧问道:“大哥,看来这楚渊真是父皇的人?”
“叽叽叽叽........”那夜莺有些烦躁不安,仿佛是在反对楚渊的决定。
楚渊和那青绿色夜莺一起沿着楚言歌和萧染分开的方向缓行,当楚渊走到金陵南门外的雪山脚下的时候,神采顿时变得乌青。
玉娘低头恭敬的回道:“萧染刺杀失利,皇太弟固然受了些伤,但并无大碍。燕王那边仿佛也收敛了很多,敝上想操纵此事搅乱金陵的局势怕是有些不易,不知荣先生有何良策?”
“那大哥为何承诺那楚渊的要求?”李从汝有些迷惑的看着李弘冀。
李弘冀话音落下,李从汝倒是可贵的没有辩驳,实在李从汝和李弘冀的干系也不是一向这么好的,毕竟李弘冀幼时过继给了本来的钟氏,现在的钟皇后,与李从汝和其母妃的干系一向比较冷酷。
“既然如此,那储位临时是动不了了,那我们.........就动一动南唐的皇子吧。”荣先生声音平平无奇,听在玉娘的耳里,就仿佛他在说,彻夜的月色真美普通。
“你肯定歌儿在上面吗?”偌大的雪色天下里,只要楚渊的声音空旷的响起,也不知他是在对谁说话。
此时,一阵叽叽喳喳的声声响起,本来是那青绿色的夜莺在扑朔着翅膀给楚渊答话。
荣先生走到内阁中心摆放的软塌旁坐下,轻拂袖袖上的褶皱,淡淡道:“北边的政权还未稳定,敝上不但愿金陵这边出甚么岔子。”玉娘听后心中一紧,随即强笑道:“还是敝上想得全面,只是........费事了荣先生。”
李从汝听后眉头一皱,语气颇酸道:“大哥对那冷血鬼还挺体贴的。”
那荣先生听后仿佛轻笑了一声,随即才道:“他们还真是能跑。”可不是能跑吗,从白州到金陵,足足走了半年。
蒙面女子忙低头,“是。”
在重视到玉娘的目光时,那人转头悄悄一笑,素净得仿佛高山初雪。
玉娘心中一怔,赶紧低头施礼,轻声道:“玉娘见过荣先生。”
可本日不巧,玉娘刚宽衣睡下,红纱楼阁上就掌上了红色的烛火,房间外跑进一个穿戴红色衣裙的蒙面女子,喘着粗气道:“女人,荣先生来了。”
楚渊抚摩了一下夜莺的羽毛,目光幽深的看着那一望无尽的雪山,淡淡道:“这几日金陵城不会安生,还是让歌儿留在这里吧。那小我受了伤,应当不会伤害歌儿的。莺儿,我们归去吧。”
李弘冀唇角一勾,不如何在乎的道:“本王承诺楚渊,只是不想萧染一再躲藏罢了,前次东宫的事情他失利了,申明鬼狱有人叛变了他,此时若还因为朝廷的压力让他束手束脚,本王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届时,玉娘从李宣远的保宁王府回红纱楼阁已经两日,她整日的倚在软塌上喝酒,不时的问两句内里的局势,日子过得也算舒坦,起码比她在北方的时候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