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窅美人被关到冷宫以后,裴夫君行事没了顾忌,就像是被放出笼子的孔雀,整天变着花腔打扮着本身,此时风景大好,御花圃中万花竟开,她摘了很多花草,正将一朵红艳艳的朱顶红别在本身的高髻上,差点就被行动有些踉跄的温修容给撞翻了。
裴夫君鬓鬟疏松,修眉联娟,金钗斜坠,浑身披发着浓烈的脂粉香气,一张娇俏的脸更是猖獗地打量着温修容。
仲寓望着父皇的身影,抬着头不解地问温修容道:“温娘娘,是不是孩儿说错话了?父皇好不轻易返来一趟,如何就走了?”
……
“你起来吧,朕没有要罚你。”国主看也不看她,手上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她的心又痛了起来,发髻上的金累丝菊花篮簪也是沉沉地,仿佛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温修容本日着意打扮了一番,梳半翻髻,着对襟羽纱缎裳,戴金花朵纹快意步摇,并数个金累丝蜂蝶赶菊花篮簪,让容颜并不是非常出挑的她有些金贵的气质,在众位莺莺燕燕的美姬中倒也分外显眼,只是国主的眸光微微一滞罢了,并未在她的身上逗留半晌。
仲寓委曲道:“但是他说父皇将迎娶新国后,新国后要雀占鸠巢!”
李胤被打折了手,浑身高低被泼了墨,没一块洁净的处所,披头披发,脸上也像是包子一样肿着,哭着归去找他爹了,其他的皇族也有很多负伤的受伤的。
国主抬眸,深深地望了温修容一眼,“如何?不欢畅了?”
门生中有个叫李胤的,是烈祖第四子李景达的庶出孙儿,最是不学无术、浪荡调笑的性子,说道:“先生,门生来读解一二。”
温修容心中惊涛骇浪,帝王颜,六月天,说变就变,料是像国主如此神情清粹、儒雅浑厚之人,一旦醉心于一人时,那样的冷和冷酷也让人感到分外的陌生。
温修容忙道:“这又是那里的话?仲寓就是嘴甜,”言罢又忙对国主道,“仲寓过誉之言,嫔妾愧不敢当。”
她强抑心中的恨与苦,想尽最后的尽力邀宠,勉强笑道:“徽州新觐的茶到了,官家曾一向念叨此茶,早晨可来臣妾殿中,臣妾好为官家烹茶操琴……”
仲寓跪在殿中,更感觉委曲,嘟嚷道:“是李胤说话不入耳,孩儿实在是气不过。”
“既是如此,那就好好打扫柔仪殿,不久以后,她就是后宫的仆人。”
“你身为皇宗子,自应到处重视本身的言行举止,就算是旁人说了浑话,也不该脱手打人。”
温修容将心中的绝望压了下去,蹲下身勉强对仲寓笑道:“仲寓乖,仲寓如何会说错话呢?是你父皇太忙。”
他一语未完,脸上已被仲寓重重地擂了一拳,仲寓扑了过来,与他扭打在一起,其他世人也有恨李胤的,帮着皇子去打,也有恨皇子帮手的,趁机都扭打成一团。
李胤满脸的戏谑,“我哪敢胡说啊!国主迎娶小姨子入宫,这事满城风雨,又不是只要我一小我晓得。不过,我倒是要恭喜你了,顿时就有新的母后……”
温修容在一侧忙打圆场:“真是小儿荤话,官家就当没闻声罢了。”
国粹里都是皇亲国戚的季子,个个都是金枝玉叶,又是打闹奸刁的年纪,这一下子,堂堂的国粹堂乱成了一锅粥,就连太傅也劝止不住,被从天而降的书砸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