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修容凄惶地摇了点头:“三年,我足足等了三年。可这三年来,他向来都没有碰过我的身子。我从一个小小奴婢,一朝登上枝头做了凤凰,六宫之人,谁不恋慕?可又谁晓得我的苦?这几年来,我掌凤印,管这后宫大大小小的事物,国主他只是需求我,需求一个帮他摒挡后宫事物的人罢了!”
温修容眼中有一抹不易发觉的戾色闪过,唇角边的笑意勾了勾,“本日的日头可有些大,裴夫君在这日头下说了这些话,只怕柔滑白净的皮肤要晒得黑了。裴夫君还希冀着美色获恩宠呢,如果连这些都没有了,可又如何入得了官家的眼呢?”
裴夫君重新摘了一朵芙蕖花,悄悄嗅着,又看到两只胡蝶为采一朵花蜜争起来,笑道:“今后啊,这宫中又有好戏看了。” 言罢揉碎了手中的花,娉娉婷婷地回梦馨馆去了。
“哼,无能?”温修容苦涩地笑了笑,“我不要无能,我是个女人!我只需求男人的恩宠,我需求他的手碰到我的身材,我需求他在我耳边低喃,我需求他吻上我的唇,我需求他待我真正如同他的老婆……”
你死了,就不会勾引国主了。
“人有人道,蛇有蛇路。本宫与裴夫君本就不是一起人,还望裴夫君有自知之明,莫要给本身脸上贴金。”
她身边的婢女芳花也气不过道:“她还能神情几天?今儿个她神采如此失态,想来是在国主那边遭嫌弃了。”
温修容将全部身子没入了浴桶中,任澎湃的爱与恨将她淹没。
她浸润在木桶中,牛奶汤上飘着苏合香熏的玫瑰花瓣,她的肌肤在夜色昏黄的灯烛中更添了一丝细致。
“温娘娘的心长在头顶上,天然会摔得惨,如此后宫真正的主子要来了,她手中的凤印还不得巴巴地交了出去?看她还对劲几天。”芳花说着捂嘴暗笑。
温修包庇忍不言,心中却感觉非常热诚。
可一想到国主即将迎娶周嘉敏,她的目光又变得狠厉而断交。
那种清冷的日子,她是真的熬不下去了。
裴夫君妖妖调调道:“娘娘是嫌弃嫔妾的帕子不敷精美?还是嫌弃嫔妾?唉,同时天涯沦落人,娘娘又何必与嫔妾生分至此?”
周嘉敏,你的命真大,当初在掖庭里,你如何就没死呢?
温修容回到瑶光殿中,才感觉悲从中来。
温修容听她话中有话,心中的忿忿委曲倏然间找到了宣泄之地,她回回身,唇角勾起了一丝嘲笑,“花虽无百日红,但总好过某些知名之花,固然生得艳美鲜丽,却连招蜂引蝶的本领也没有,更不消说会被人赏识,裴夫君,你说是不是?”
裴夫君这才抿了抿红唇,很有些对劲:“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她期望本身有恩宠,可也不照照镜子,凭姿色,她连给我提草鞋都不如!”
温修容走得惶急,没顾及到本身已经失了仪态,她虽是谨慎沉稳的人,可也没法粉饰本身眼眶熬红、泪水欲夺眶而出的窘态。
她悄悄触摸着本身的雪腻肌肤,手指触及到香肌,一点又一点地轻抚着,闭了眼,唇齿间是轻声的吁声,而脸上,早已是泪水涟涟。
“不消。”她冷冷道。
裴夫君忙以手捂住本身的脸,花容失容地避在了廊下。
裴夫君神采一白,顿时欠都雅,她调侃道:“都是服侍官家的,又都是这宫里的女人,谁又比谁得的恩宠多?不过一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