窅娘红唇轻启,通俗眼神如钩,如摄魂般地盯住了梁迥,媚态如丝,笑道:“大人是高朋,何必为国事置气?妾身舞一曲,大人看都雅欠都雅?”
梁迥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徐铉,只是直面殿中的国主,腔调突然进步:“官家不答,莫非是不去了吗?是不敢去?还是不想去?”
菁芜冒死忍住作呕,勉强笑道:“如何会呢?老奴怎敢嫌弃?何况娘娘的玉足只是起了红疹,抹一些药水就无碍了。”
窅娘大惊,像是被闷头棒打了一通,全部脑袋都是嗡嗡嗡地作响,她一把揪住了铃铛的衣衿,厉声问道:“谁死了?你说清楚!”
嘉敏亦叹道:“是啊!那梁迥非要赏览她的弓足舞不成,就连官家也对她大有犒赏。”
歌乐管弦之声大起,殿前备置了小小荷塘,又在荷塘上设上弓足台,弓足由一朵菡萏缓缓绽放成金光灿灿莲花,窅娘脚尖轻点,翩然若旋,仿佛是飞燕之姿,随时要斜斜坠落,让人正为她的弓足秀足忧心的时候,她又娇媚一笑,轻巧地回旋身子。
那送饭的宫女杳杳拜别,只要一些八哥在天井里回旋地聒噪着,仿佛是在嘲笑着窅娘,窅娘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尖声喊道:“把那些八哥打下来!打下来!”
“是裴嫔死了,服侍裴嫔的几个宫人在哭。”
窅娘魅态宛然,深深一福:“多谢梁大人,梁大人如果爱好,小女可每日为梁大人献舞。”
嘉敏听得心火骤起,气道:“窅娘这才失势几天!”
菁芜抽了抽干瘪的嘴角,“娘娘明察!裴嫔死得蹊跷,不是国后干的又会是谁?”
哪知那送饭的宫人翻了翻白眼,道:“娘子觉得本身还是宠冠后宫吗?山中无老虎,猴子才称霸,这老虎一返来,猴子该呆那里就是那里。再说了,这两素一荤一汤已经是顶好的饭菜了,娘子如果不吃,剩下的就只要咸菜包子!”说罢,竟甩手大摇大摆地拜别。
“承蒙张大人,你顿时就能出了这冷宫。”
铃铛惊骇道:“窅娘娘如果晓得奴婢贪玩,必然会揭了奴婢的皮,就算不揭了奴婢的皮,也会将奴婢打死。”
窅娘的脚指头又传来一阵阵刺心的痒,窅娘忍不住伸手去抓,那锋利的手指甲抓起了一块肉皮,吓得菁芜忙按住了窅娘的手,带着哭音劝道:“娘娘别抓了!可千万要忍住!娘娘的这双弓足小脚让多少人爱好呀!如果抓坏了皮可如何是好。”
一曲既罢,梁迥眉开眼笑,酒酣兴浓,站起家抚掌大悦:“好!好!弓足舞公然是名不虚传,让本官大开眼界!”
铃铛惊骇,吞吞吐吐说道:“是裴嫔……裴嫔从牛头山上跌下去死了,她的贴身宫女芳花在哭……”
铃铛平时不晓得挨了窅娘多少吵架,整天服侍在窅娘身侧,如履薄冰,对窅娘更是极其顾忌,巴不得离她离得远远的才好,此时听闻能够逃离窅娘,哪有不乐意的,忙不迭地点头:“奴婢想!奴婢做梦都想!”
保仪不解:“何故会熏了别人?”
“出冷宫?”
窅娘头皮发麻,尖声惊叫起来,菁芜忙去检察,见了窅娘的那双惨不忍睹的脚,又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几近恶心得干呕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