窅娘极其绝望,直直倒头侧睡在床上,闭着眼,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窅娘的舞步呈滞涩之状,数次倾斜身子之时都差点坠入水中,俄然,她的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阵奇痒,如同千万只藐小的虫子在往她的脚底心中钻,她脚下顿了一顿,乍然间“啊呀”一声,从高高的弓足台上,直直摔了下去!
窅娘听此,只感觉心中畅达非常,统统积郁的恶气仿佛都有了宣泄的出口,她攒紧了手,狠狠道:“周嘉敏你呈甚么能!官家既已是礼遇了我,也未曾对你有多恩宠!”
眼看国主的生辰期近,窅娘自当以弓足舞为国主道贺诞辰,万般无法之下,只得在脚上抹了无数香粉腻脂,以袒护脚上的恶臭。
嘉敏反而以更加怜悯、更加严肃锋利的眼色逼回窅娘的目光,冷肃道:“本宫本日才得知,本来窅娘竟是如许对待宫人的,也难怪宫人对窅娘都退避三舍,如躲瘟神。”
菁芜忙拿来了痰盂,一面拍打着窅娘的背,一面安抚道:“娘娘又头疼了,娘娘还是好好地保重本身的身子……”俄然想起了甚么,她神采大变,“不对啊,娘娘之前这头疼发作的时候,也未曾干呕……会不会……”
数个侍卫吃紧跃入水中,忙将窅娘从水中救出,将窅娘以小扁舟送回画舫,主后等人全都围拢而来,但是方才围住窅娘,不知是哪个贵妇俄然捂住鼻子说道:“甚么味儿这么臭?”
窅秀士神采大为宽裕,忙辩道:“怎会?嫔妾只愿龙颜大悦,千秋万岁。”
御池另一畔的画舫中皆是宫中乐伎,管弦之声齐发,婉转的乐声贯彻云霄,世人皆将目光投向了水中的弓足台上,谛视着窅娘的惊世舞姿。
窅娘本是心灰意冷,听到此言,仿佛是绝处逢生,她蓦地展开了眼,起家揪住了菁芜的衣,颤声问道:“真的?官产业真没去见国后?”
如此一来,窅娘的脚癣病就更不见好了。
黄保仪道:“也不知窅秀士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呢,要说官家这些日子每天颠末窅秀士的茗淳宫,可国主常常舍近求远,恰好饶了一大圈,说甚么茗淳殿秽气,你说,如许,国主还会来赏弓足舞吗?”
言罢,回身回到画舫坐席间,其去处间似对窅娘大为恶感。
只要窅娘本身晓得,她每一个折袖扭腰的舞姿,都较之以往费了多大的劲,脚上扑了太多香粉,穿上那不透气的弓足鞋,再加上被汗水濡湿,更是奇痒非常。
元英忍不住捂住嘴偷笑:“奴婢晓得为何窅娘娘会这么大的火气,好些日子没见着官家了,能没火气吗?”
席间的黄保仪不觉得然:“窅秀士舞技卓尔不群,怎会疏于舞姿呢?莫非是不肯给官家的诞辰怡情扫兴?”
而国主对窅娘更是不闻不问,茗淳宫前虽再无侍卫保护,但再无人来拜见,门前荒草萋萋,除了寻食的鸟儿,再刺耳见别的动静。
“啪”!清脆的一记耳光掴在了菁芜的脸上,顿时,菁芜的脸上起了好几个指印,窅娘瞪大了眸子子,喝道:“你说甚么?你说本宫被别人看轻?”
席间不觉间赋了很多哀伤的词作,词情哀婉降落,国主的彷徨落寞让世人也低头不言,明显是欢欢乐喜的道贺,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为突破这沉郁之气,席间有人俄然高呼:“官家千秋万业,万岁千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