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放动手中的花剪,冷冷道:“让她痛快地死去?没那么轻易,当初她是如何折磨本宫姐姐的,本宫也会一点点地还归去!本宫要让她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殿别传来姚公公的朗然声音:“奴婢给娘娘存候。”他的身后,跟从者数十人的宫女小内侍,每人手中都端着大大小小的花盆,姹紫嫣红地一片,之前所嗅出的异香也恰是出自这些花盆中。
郝太医喜形于色,“不过是家传医道,忠心侍主,娘娘谬赞了。”
国主有些怠倦,也有些和顺地谛视着嘉敏道:“朕信赖你。”
元英道:“他死了。”
国主气得额头靑筋暴跳,喝道:“窅妃,你另有何话可辩白?!”
嘉敏悄悄抚摩着一丛丛鲜艳的蔷薇花儿,沉吟道:“物以稀为贵,窅妃老是要跟本宫争,那几盆黄水仙她既然喜好,那就让她抱去吧。”
像是高山惊雷,轰然一声炸得窅妃脑袋嗡嗡作响,她双腿不觉就跪了下去,直将步摇摇得叮铃乱响,死力辩论道:“臣妾不知,臣妾甚么都不晓得……”
国主神采冷峻:“郝太医,从实招来,不然,你晓得了局。”
嘉敏惊得心都几近跳出了胸腔,她只要冒死捂住狂跳的心,才气抚平她狠恶难抑的情感。
吕太医从元英手中接太小钵,细细品嗅,连连点头称道:“的确是滋补佳品,芬香浓烈,只是,”吕太医的神情俄然凝重,细心嗅着那嫩黄色的膏体,闭目凝神,苦苦思考道:“是此时节极其常见的花草……”他展开眼,环顾着殿中的变盆景花草,看到桌上那一盆亭亭玉立的水仙花,终究想起,“不错,恰是水仙的气味……”
郝太医浑身一抖,脸几近贴在空中上。
“微臣……微臣……不敢……”
嘉敏倏然起家,凝睇着桌上的粉色水仙呐呐入迷,这一刻,连平常的花儿在她眼里也成了恶毒之物,她冷嘲笑道:“不,是有人假借国主之手,想要马上讨取本宫的性命!”
吕太医苦苦思考,终究想起一事:“国主身边的宫人前两日的确是往太病院来取药,如果在平时,是苏太医卖力的,可微臣那日看到郝太医亲身取了药递给陪侍国主的宫人。”
嘉敏惊奇道:“水仙?为何汤膳中会增加水仙?”
不知为何,嘉敏心中涌起一阵温热,如果畴前他们就未曾生出了罅隙,那该有多好,但是现在,统统的表情都已经变了。
她身边的菁芜也大着胆量跪地辩白道:“官家!窅妃娘娘虽对郝太医恩宠了些,但是从未要教唆谁做伤天害理的事,无凭无据之事,娘娘担待不得啊!”
她信步走入花丛中,闻香而来的胡蝶扑入她的发髻上,嘉敏有些恍然:“宫中的花艳则素净,美则美矣,可毕生只能拘囿于于一盆泥土中,不若山花。”
元英走至郝太医身边,笑道:“这但是国后娘娘天大的恩赐,普通人但是享用不到呢,还是大人最有福分,让奴婢给大人涂上吧,这药膏里但是添了黄水仙的球茎汁,只要感染了肌肤,就能渗入此中,让人生不如死,马上见效!”
“那接下来,娘娘筹算如何?”
吕太医寂然道:“是黄水仙毒!哪怕只一点点汁液,都能在极短的时候内让人惊厥死去……”
人去殿空以后,嘉敏才让元英将汤都丢弃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