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意味深长地笑着:“郝太医劳苦功高,这点犒赏算得了甚么?赏吧!”
嘉敏早已推测此,唇角勾了勾,冷冷一笑,国主大怒:“传窅妃!”
郝太医的脸堆起了层层叠叠的褶子,那褶子里亦都是细精密密的汗珠,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娘娘……微臣接受不起……”
姚公公的一席话听得众宫人都忍不住捂嘴笑起来,嘉敏让他们将花都放下,又让元英打赏了世人。
本来,嘉敏早就灵敏地发觉到国主送与她的汤有题目,但是一时之间又辩白不出那药汤中到底增加了甚么毒剂,便将计就计,在膏中添入黄水仙汁毒,又让人在花房中培植出少有的黄水仙,又用心让窅娘将那黄水仙抢走,如此一来,窅妃就是百口也莫能辩了。
郝太医得了动静,只感觉心惊肉跳,在太病院磨蹭了好久,才跟从小宫人来至瑶光殿,他的脑筋飞也似地转,将各种结果都猜想,全然没重视宫门的门槛被悄悄加高了一大截,一不谨慎,竟从门槛上摔了下去,偏几场春雨刚过,台阶上苔藓班驳,他又滚落了好几个台阶,直摔得鼻青脸肿,脸颊上还被擦出了血痕。
嘉敏淡淡一笑:“无妨,早就听闻你医术高深,国主也频频钦点你为之脉诊。”
元英以簪子挑开小钵内嫩黄的膏体,一点点逼近郝太医的脸,郝太医极其发急地避开,推委道:“微臣……微臣脸上的伤口算不得甚么,微臣……归去自会调制药草,承蒙娘娘……”
郝太医想到本身的老母和妻儿,周身一凛,想东窗事发,毕竟还是躲不过目前了,他悲怆地昂首,禀道:“是窅妃。是窅妃逼迫臣如许做的。”
嘉敏道:“吕太医看看这碗汤可有甚么特别之处?”
嘉敏止步道:“这汤就搁在那边吧!本宫不喝。”
吕太医也大惊,问道:“娘娘是从那边得来这汤膳!”
窅妃缓了缓神,抱住国主的一角龙袍,泪痕班驳,哀要求道:“官家,臣妾是被诬告的……臣妾底子就不晓得那黄水仙有毒,更不晓得以黄水仙害人,官家……”
郝太医喜形于色,“不过是家传医道,忠心侍主,娘娘谬赞了。”
刚进瑶光殿,窅妃眼尖,见到地上一摊软尸,认清了那恰是郝太医,顿时慌了神。
元英叮咛道:“花虽都雅,娘娘也勿要贪看太久了,这会子,娘娘又该到喝药的时候呢。”她一拍脑袋,想起甚么:“方才国主差人送过来十全十补汤,说是国主亲赐娘娘的,最能养颜滋补。”
姚公公欢乐道:“官家命奴婢给娘娘送花,祝贺娘娘玉貌花容、心花怒放……”
嘉敏斜倚在美人靠上,看廊下一对花蝶翩翩腾飞,她只着春衫,露脱手腕上一截藕红色的肌肤在外,百花丛中,更衬得她美得惊天动地。
“那接下来,娘娘筹算如何?”
元英走至郝太医身边,笑道:“这但是国后娘娘天大的恩赐,普通人但是享用不到呢,还是大人最有福分,让奴婢给大人涂上吧,这药膏里但是添了黄水仙的球茎汁,只要感染了肌肤,就能渗入此中,让人生不如死,马上见效!”
郝太医浑身一抖,脸几近贴在空中上。
嘉敏嘲笑道:“你不说也罢,本宫如果查出,你可知不但你的小命难保,就是你的家人也会受连累之罪!你若说了,本宫只治你一人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