窅妃饶挑了挑飞扬的长眉:“哦?无妨让本宫见地见地,看看是甚么玩意能赛过国主赠与本宫的东海夜明珠?”
嘉敏乍然见到薛九,又惊又喜,“薛九……”
薛九嗔道:“娘娘,奴婢好欢畅你还活着,这几个月奴婢非常哀痛,觉得娘娘……罢了,幸亏是虚惊一场,娘娘现在怀了龙胎,该马上禀于国主,重新置娘娘于中宫中,邃密调度才好。”
曹仲玄闭了眼,声音沉郁,却非常果断:“哪怕我和她没有成果,我也不会放弃她。这就是我的宿命,没有变动的轨迹。”
裴嫔嗤地一声嘲笑:“国后的那一双金缕鞋?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那里能与娘娘这双弓足鞋相提并论呢?说来讲去,还是国主最疼惜娘娘。也只要国主才气在娘娘的诞辰上奉上如此大的手笔。”
窅妃唇角勾起,“正因为从不相往的人来了,才大有来头。传!”
曹仲玄掰开了薛九,将她悄悄推开,说出口的唯有冷冷酷淡的三个字:“对不起。”说罢,拿起画板,欲要仓促分开。
薛九痛苦地近乎要求道:“放弃她好不好,她是国主的女人,怀有国主的孩子,她这平生到死都烙上了国主的印记。你和她没有成果的,放弃她好不好?”
薛九反问道:“莫非窅妃娘娘没有传闻过,仇敌的仇敌就是朋友?”
侍婢黛烟仓猝撑开了雨伞,大为骇怪:“女人,你……你如何了?”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对我有几分情义,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只要与你日夜相伴,那就是我此生以来最大的幸运、最大的意义,我不要你这么狠心,这么狠心肠将我推到一边。”薛九情难自禁,从曹仲玄的身后紧紧地将他拥住,恨不能将本身的身材揉进他的身躯中。
嘉敏镇静一笑,心中舒仪,又想起了曹中玄:“那……曹公子现在如何?”
……
薛九瞻仰雨后初霁的天空,心境苍茫,淡淡道:“国主本已在出宫宫女的花笺上勾了我的名字,曾何几时,我也是如雀儿般等候出宫的那一天。只是当这一天终究到来的时候,我却从未像如此怅惘空虚,我心心念念的他已经从我的心内里死了,我出宫还能依靠谁?那边又是我的归属?”她拢了拢鬓角的碎发,放下了车中的绣帘,叹一声道:“走吧。”
曹仲玄无法地掷下画笔,饮了一大口酒,叹道:“女人的心,我懂,但是我只能让女人绝望了,我并不是值得女人拜托的那小我。”
薛九的心都已经碎了,痛苦地问道:“是国后,对不对?”
薛九点头道:“非也!国后气色红润安康,并且,她腹中已怀有龙胎。”
薛九在情路重挫之下,心中又痛又恨,回宫路上,一想到曹仲玄的对她的冷,对国后的宠嬖和在乎,便如同恶梦普通,一遍又一各处折磨着她,也几近是在一夜之间,她的脾气大变。
嘉敏摇了点头:“不成以的。”她凝睼着薛九,心灰意冷,“我好不轻易才有此时的安安好谧,又如何想去宫中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处所?你回宫以后还望莫要轰动诸人,免得统统都乱了。”
薛九浑身有力地瘫软在巨石上,那是一种比死都可骇的绝望,她甚么声音也听不到,只听得本身低低饮泣的声音:“那我呢?我呢?我又何曾想过要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