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仁肇飞奔而来,从山头落在了地上。
剩下数个刺客奔向嘉敏,飞脚踹上剑柄,长剑如同一根根长矛,直直扎向嘉敏。
“林将军执意带走国后,身不正名不顺,置国后清誉于何地?!”
马儿吃惊长鸣驰驱,马车向一侧的山崖倒去!
曹仲玄在寺中壁画,也学了些防身的少林工夫。得知宫中大火动静以后,心中放心不下,一起快马加鞭跟从嘉敏的马车而来。公然,行到这幽山密林当中,便撞上了刺客。
俄然间,一声尖俏的声音突然炸响,众黑衣人尚未看清楚是何物,只感觉面前森然寒气一晃,脖子上已多了一道血痕,一个个双腿一软,纷繁翻了白眼跪在了地上。
嘉敏哽咽道:“阿茂他自小孤苦,才入宫做了内侍,只是他跟了我以后向来就没有过过几天的好日子,我不但没有许他繁华繁华,反而一向担惊受怕,到现在……现在……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怎会扳连到他至今?”
嘉敏被推出了丈远,黑衣人也已经追至,长剑挟裹凛冽阴风,向嘉敏劈面而来,眼看那闪着寒光的刀尖就要逼近嘉敏的胸口,却俄然,那黑衣人摔了出去,本来是阿茂死命抱住了黑衣人的双脚。
嘉敏闭了眸,悲观绝望道:“宫中那肮脏的处所,本宫已经厌倦,而国主……”
“阿茂,阿茂他还那么年青……”嘉敏的泪水如泉涌,她的肉痛得拧成了一团,那是有力而为、饱含懊悔的痛与苦。
……
元英攒紧了拳头:“那群乌合之众!宫中大火,若不是林大将军相救,只怕奴婢与娘娘早就葬身火海当中了。”
世人都已安然,可阿茂已死在血泊当中,临死之前,他仍然保持推开嘉敏的姿式。
山道上,一辆马车停驻在树下,已经马不断蹄地行了一日,更是滴水未进。
元英也忍不住堕泪,哭得满脸的血痕、泪痕、灰尘班驳。
本来,马车车轮已经嵌进了他的大腿上,仿佛锋利的刀锋一样割开了他的腿,素净的浓血如溪蜿蜒,暴露腿上一大段森森的白骨。
阿茂对车中的国后娘娘大声呼道:“娘娘谨慎!”
元英点了点头,眉峰舒展:“那窅妃紧追不舍,看来是势需求对娘娘下毒手,本日若不是两位大人脱手,只怕娘娘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几近在同时,黑衣人也已扑到他们身侧,阿茂拼尽满身之力将周嘉敏推了出去,大声道:“娘娘快逃!”
曹仲玄仿佛颇不觉得意,唇角勾了勾,带着几分嘲弄之意说道:“窅妃心狠手辣,现在娘娘又居于幽僻城郊之地,看来恰是她动手的好机会。”他一撩袍角,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扯了一块鸡腿,大口大口地啃着。
林仁肇不乐意了:“有何不成?”
曹仲玄冷嗤道:“归去?还能回得去吗?张洎勾搭众臣上书废后,国主昏聩,宠任窅娘。现在世人皆觉得娘娘葬身火海,国主隐而不发,国后就是想要回宫,也无立品之地了!”
嘉敏怔了怔,在这愣神的时候,元英拉住她,急道:“娘娘,顾不得那么多了,快上来!”
……
元英也是悲忿难抑,但是没偶然候让她们难过悲伤,那数个黑衣人都已经敏捷围拢了过来。
“当然是住在我给娘娘安设的山庐中。鄙人在各地都购置了田产,多处风景娟秀之地都有山庐,正合适娘娘清心涵养。娘娘既是厌倦了宫中肮脏,不如此后娘娘隐姓埋名,寄情于山庐当中。”